(第二屆天人實學研討會)
天帝教生死觀的新世紀意義初探
發表人:梁光筆(本名:梁忠科)
天帝教開導師
師大三研所博士班
摘 要
每一個個體生命都是來自大宇宙的兩大基本原素----和子與電子的一元配合,最後仍要回歸大宇宙。個體生命的生與死,正是天地造化的一大奧妙。有生有死,是必然的過程,也是大宇宙的精心設計。 在每一個生與死之間,都是性靈和子淨化、學習、提昇、演化的歷程,力求突破現有的時空限隔,超越既有軀體和能階的牽絆,轉入能階較高的次元空間中繼續生存與淨化,尋求生存形態轉換的「新生」,並朝著不斷蛻變與再造的「終極新生」境界邁進。
甚至,由圓滿個體生命的「新生觀」,進一步拓展、提昇達到維繫宇宙生命和諧的「生生觀」的境界。而生命的淨化和演化,就在性靈和子與物質電子的聚散分合關係情境激盪中,在心物一元二用的能量交替互動循環基礎上持續進行。對於性靈和子而言,生和死只是靈性生命動態展現或靜態隱藏的不同存在狀態變遷而已,生與死是一體的兩面,相互構成生命循環的姿態,也示現出整體宇宙間在能量交替上的互換特性。
從邁向永恆新生命演化的基本動力觀點而言,做為貫穿主軸的是,把握心物配合階段和動力,及時努力的奮鬥生命觀。而就生命演化相同的基本質素來源和組成的基礎結構觀點而言,相應的是萬物同源同基、聖凡平等的生命觀。至於以生命演化的歸向和境界目標觀點而言,則為回歸宇宙生命、天人大同的生命觀。此一奮鬥、平等、大同的生命觀組合,不但構成了天帝教多層面整全性的生命觀,也成為新生命演化提昇的過程中,循序精進的重要指標和準則。
天帝教的生死觀,除了有關於微觀個體生命的身心靈合一理論架構之外,進一步建構了宏觀整體的宇宙生命網理論架構。以系統性、知識性的論述,因應新世紀知識經濟社會體系情境中,對於生命真相認知的現實需求。不但契合新世紀生死學研究範疇變遷的發展趨勢,甚至可能發揮引導未來研究趨勢的影響作用,這也正是天帝教生死觀在新世紀中所具有的積極意義。
天帝教生死觀的新世紀意義初探
一、 前言
二十世紀的科學研究,對於宇宙自然奧秘的探索,已經獲得相當的成就,即使是所謂最後一塊懸案領域----有關人類自己的謎團,也在廿世紀結束前,有了重要的開展。「人類基因圖譜」草圖的完成,這項破解人類基因密碼的劃時代創舉,不但是科學研究的里程碑,也開啟了全新的世紀風貌。
由於進一步解讀這些基因主宰的人體功能,以及了解基因變異對於人類的影響,則還需要約百年的時間。[1]同時,由於「生命之書----上帝創造生命的語言」的解碼和學習,也必將帶動一系列攸關生命與死亡系統的研究應用和產業發展,甚至引發一系列相關議題的探討。因此,生死學的研究也必將是隨之逐漸興起和成長。
傳統生死學的研究以個體為主,在哲學層次上屬於現象學和認識論範疇,研究內容主要是有關死亡的確認、死亡前現象、死亡經驗、死亡尊嚴與禮儀、死亡管理與經濟、生的權利與認定、創生與復生、自殺與生命價值等。涉及四個相關向度:醫療與生物學、倫理與法學、社會與經濟學以及哲學和宗教學。
至於未來的發展趨勢,將以演化生物學、生態學、文化基因演化論,以及人工生命與宇宙學等四個向度所構成的四個象限內得以發展。[2]
做為跨越世紀之交的當代宗教,面對下一個世紀人類文明的核心科技,及其可能衍生的生命相關問題,能提供什麼樣的生命視野觀點和架構,作適當的分析解讀?又能提供什麼樣的因應之道呢?
尤其是,面對人類文明急遽邁向融合量子世界、基因世紀、資訊社會三大科學革命的綜合體,正展現了嶄新的政經文化社會情境風貌,是否能繼續發揮宗教促進文明發展和引導人心的角色功能,有待在宗教哲學思想體系上提煉超越時代變遷的洞見和因應時代環境需求的卓見。
本文擬從天帝教探討和詮釋生命及死亡問題的觀點架構,對於所可能面臨的相關問題做初步的探索。
二、生和死的一般界定
「生命」是什麼?如何來解釋生命過程?長久以來,一直是熱烈討論的議題。但是可以說,幾乎沒有人可以定義出一個能為所有其他人一致認同的生命概念。
根據現代生物學領域的研究觀點認為:在現實上,生命一詞只是將抽象的存活過程具體化,而並不存在有獨立的實體。實際上存在而可以研究的,只是個體生命的有機體而已。
至於,因為生物和無生命物質是否有區別,所衍生的機械唯物論和生機論的爭議;以及融合兩者最佳原則後,所形成的有機生物論的新典範,總算對於生物本質的看法,有了基本的共識。
首先,界定生物是一個有階層次序的系統,最重要的是,生物的活動受到遺傳程式的駕馭,而遺傳程式所含的歷史訊息,也是無生命世界所沒有的。
其次,主張生物體具有的物理化學上的二元形式,是從生物具有基因型和表現型的事實所衍生出來的。要討論由核酸組成的基因型,需了解演化的解釋;要討論根據基因型訊息所建造,由蛋白質脂質和其他巨分子所組成的表現型,則需了解功能性的解釋,這種二元論的解釋,也是無生命物質所沒有的。
整體歸納起來,生命的獨特性現象,包括:演化程式、化學特質、調節機制、組織化、目標系統、大小的限制、生命週期、開放的系統。而生命的這些特質,也產生無生命物質所沒有的能力,包括:演化的能力、自我複製的能力、在遺傳程式控制下生長和分化的能力、代謝的能力、自我調節以維持複雜系統穩定的能力、對環境刺激的反應能力、改變基因型和表現型的能力。上述特徵,使得生命和無生命系統間具有顯著根本的差別。[3]
但是仍有許多生物學家乃至哲學家都持有生命的不可定義性觀點,例如美國哲學家波特(Steven M. Potter)認為:「從最簡單的無機物到最高的生命形式之間是連續不斷的複雜性演變,我們怎麼可能從中切取一段,然後斷章取義叫這個是生命,叫那個是非生命呢」[4]
儘管生命的概念很難準確定義,但是,我們在生活經驗中仍然常常使用哲學或神學的語言和觀點談生命,並很容易發現及歸納出生命的三個基本特質:
1、 與其他個體密切關聯,吸引交往或相反排斥。
2、 一個內在的完整結構,有系統的整體,是一個生物。
3、 通過不斷努力的自我超越,以達到更高形式的自我實現或自我改造。[5]
這些生命基本特質的經驗和描述,也讓我們清楚地發現純生物性生命定義的不周延處,以及生命定義的模糊不清。實際上,主要是導因於我們常用「生命」一詞來指涉兩個不同的對象和範疇,一個是廣義的「一般生命」,一個則是狹義的「有意識生命」。
希爾佛(Lee M. Silver)為「一般生命」( 廣義的生命)所下的定義,即任何生命的必要條件和特徵,是:
1、 能夠利用能量維持體內的訊息與構造。
2、 通常有繁衍的能力。
3、 具有發展出新特性的演化能力。
4、 具有最起碼的複雜性,以及組成分子間最基本的交互作用。才能夠生存繁殖和演化,以抵制衰退及混亂的自然傾向。
為「有意識生命」( 狹義的生命)所下的定義:亦即以人類為主的有意識生命,具有兩個生命層面的特徵:
一個是所有生物的生命層面基本特徵:能夠利用能量維持體內的訊息與構造、繁衍和演化能力,以及最起碼的複雜性。
另一個生命層面的特徵則是:具有產生意識的高智慧功能。
在生物界,廣義的生命存在各種細胞裡;狹義的生命,就人類而言,存在於大腦裡。[6]
至於對「死亡」的定義,在歷史上,人類對於死亡的認識始於心臟停止跳動,呼吸血液循環停止,直到1951年美國的Black法律辭典,仍這樣定義:「血液循環完全停止,呼吸脈搏停止的現象定義為死亡」。
心臟暫時停止跳動,通過按摩或電擊心臟,仍可能使心跳恢復,除非心臟出現永久性停止跳動,否則不能斷定為死亡。一般而言,心臟停止跳動之後,腦的功能至少還可以繼續運作幾十分鐘,許多所謂死後世界的見證,或瀕死經驗回憶,都是心臟停止而腦未死的非死亡經驗。
所以1968年美國的哈佛醫學院對死亡有新定義:「不可逆的腦昏迷或腦死才是真正的死亡」。並提出腦死的五個判斷標準:
1、對於外部刺激或體內需要既無感知也無反應。
2、不能運動也不能呼吸。
3、失去反射。
4、腦電波圖EEG呈現平直線。
5、腦內外失去血循環。
1985年日本厚生省腦死研究所判定腦死的五個標準更為具體:
1、深沉的昏睡。
2、自發性呼吸消失。
3、瞳孔固定瞳孔直徑約五毫米。
4、 光反射、角膜反射、毛樣脊椎反射、眼球投反射、淺挺反射、頭反射等反射動作消失。
5、腦電波平坦。
具備上述五個條件,而且持續六小時以上未改變者,可以說腦幹和大腦的機能全部不可恢復,這時可以宣佈該個體已經全腦死。[7]
由傳統的心臟呼吸機制定義死亡轉向中樞神經的定義死亡,雖然是一大進步,但仍有不明確的感覺。因此,許多科學家建議用更一般的系統科學概念來定義死亡。
莫理茲(Elan Moritz)認為:個體生命可以看作是一個超系統,它可以用公式加以定義或描述,甚至計算。為什麼有這種必要及可能呢。因為生命系統最主要的地方是它能處理和儲存資訊,並對環境作反應。
把生命做為一個資訊系統來處理,莫理茲的公式為:
MS(X)=M(X)+S(X)+C(X)+MEM(X)+CP(X)
公式中MS(X):個體X生命的超系統
M(X):組成個體X的分子集
S(X):集合M(X)的化學空間聯結關係
C(X):對X的控制
MEM(X):對X的記憶集
CP(X):對X的認知程式
目前科學水準大體可以掌握M(X)的分子集資訊;至於更關鍵性,關於個體X的實體面各種秘密的資訊,則為S(X)的化學空間聯結關係結構,包括宏觀的健康、微觀的各種基因、荷爾蒙、細胞和器官,以及體力潛能,甚至指紋等等情況,則仍正在積極的研究開拓發展中。C(X)指身體內各部份間的關係,諸如內穩定性和內分泌系統,神經系統的反射反應等等,是對X實體的控制律。
至於,記憶集MEM(X)是身心狀態的總量,可以說是個體表現型基因的延伸。個體之間的互動,有相當大的原因是因為MEM(X)的延續性。而認知程式CP(X)是每個人對靜態和動態資訊的連續判斷,以及如何組織資訊的原則,甚至可以說是規則中的規則。譬如關於搜尋各類新鮮經驗的規則,和偏好順序規則,是關於當下和未來非反射自由活動的規則與偏好設定。
根據莫理茲的公式,對於生命活著或是死亡的詮釋為:前者就是這個個體的MS(X)本質上未變化;後者,就是指如果MEM(X)和CP(X)消失了,這個人就算是死亡了。根據莫理茲公式對死亡所做的新描述為:當記憶和認知程式的實體,受傷到不可恢復不可逆程度時,我們可以宣佈死亡來臨。[8]
量子物理學家薛丁格(Erwin Schrodinger)則認為:「一個生命有機體在不斷增加它的熵,並使熵趨於最大熵發展,那就是死亡。要擺脫死亡,持續活著,唯一的辦法是從環境中不斷吸取負熵,所以有機體的生命是依賴負熵維生的。」如果熵是無序度,則負熵相反,它表示有序度。[9]
至於死亡的意義和貢獻為何呢?以演化和演化論作為死亡本體論的觀點而言,物種的出現成長以及死亡,是演化中的重要情節。演化的主軸線是複雜度,而死亡的貢獻與系統的複雜度變化相關。演化論所揭示的演化事實,正是天擇某些有適應能力的種,而無適應能力的種逐一消失死亡,從而新種在結構和功能兩個向度上的複雜度增加,如果沒有種的死亡,演化便不能發生。
基爾士(David M.Keirsey)就死亡對演化的貢獻,用複雜性哲學加以描述,他認為死亡是一種資訊反饋形式,死亡透過混沌邊緣把儲存的資訊由有序圈傳到混沌圈,而混沌圈又為更上一個層次的混沌邊緣區的成長提供演化的能量。死亡對演化的貢獻,因為死亡是形成大耗散結構的一個重要條件,當我們說死亡時,並非一切與那個死亡了的物所相關的一切其他物都死了,基於能量和物質轉化定律,那些死物中的不死物將繼續參與低一層級的環境交換,因此,低層級的潛在多樣性隨死亡過程而增加,由此可見死亡對演化的貢獻,在於兩個彼此相鄰的複雜性等級,相互進行資訊反饋。
例如人類機體內的各種原子,追溯到根本,全部來源於早就死亡了的紅巨星的原子核,紅巨星之死形成了耗散結構的遠平衡,從而才有銀河系出現的可能,以及爾後種種演化。沒有死亡,則演化失去動力,演化的動力來源於物種的多樣性和變異,而多樣性和變異正是一些生另一些死的結果,死的必然性似乎完全基於演化的必要性。
死亡是一種真實的存在,不因心理、願望、信仰等形而上的心智活動而改變。物種不可能避免演化之死,而物種的個體也不可能避免生理之死,包括人類也不可能避免生理之死。而人類的死亡可分為三種情況,第一種是演化死亡,第二種是生態死亡,由於天敵和病原體以及意外而發生的死亡現象屬之,第三種是生理死亡,單純由於細胞老化,組織器官功能失效等引起的死亡屬之。人類的科學技術史從某種意義來說,正是一部延緩生理死亡的歷史。[10]
三、天帝教的生死界定
關於生命問題與死亡問題的現代探索與解決,可以說是現代宗教之所以必須存在的最大理由。[11]
從天帝教教義的觀點看生命問題,肯定生機與生命的形成源於宇宙間兩種基本質素:「和子」、「電子」之適切配合,因而低級物體之生機與高級物體之生命,必須經由電子組合的分層及演進,作為各類生命的物性基礎,再與和子相互配合,才足以表現各種無機物及有機物的萬殊狀態。
所謂「電子」為有形物質宇宙間構成之最終成分(即是代表物質中最微小的,一般化學變化不能分割的單位)。然電子僅能組成精粗大小之物質,而無生機存乎其中,是故在任何物質中,如僅有電子而無和子即不能成為生物。
電子結構上的功能特徵,如以化學公式說明,其關係概況如下:
電子=Z元素+2電質微粒+3H0渣末+4O0渣末+溫度。
其中,1Z元素=2電質微粒,1電質微粒=3H0渣末,1H0渣末=4O0渣末。
Z元素具「意識」及「記憶」能力,是可與和子產生相互引合作用之特殊元素。
電質微粒具引合能力,可達到與其他電子產生同引化合作用之功能。
H0渣末則可引合較高能階之電子,並具改善原子結構之功能特性。
O0渣末除保持各元素間之作用能力,並具維持電子應有的活動功能。[12]
至於「和子」則為無形精神宇宙間構成之最終成分,此種原素瀰漫於大空之間,在人體中即是道家之所謂「性靈」;佛家之所謂「阿賴耶識」;耶回二教之所謂「靈魂」;在動物中即是生命;在礦植物中即是生機。
和子之化學的構成成分,可以公式表之如下:
和子≡H、O之精華+電質+溫度+X特種原素
(H0代表氫之精華,O0代表氧之精華,X代表某種性靈意識)
氫之精華為人生精中之渣末,而支配性靈之活動。
氧之精華為運轉週身水澤之原素,保持人身溫度而延長和子之生命。
電質指揮人生生理上之運動及知覺,並有視覺(明通)與聽覺(聰通)之功能,即人生生活之基本條件。
X原素具有神明與果決,導引以三種原素而指揮神經,為諸元之本體,超凡入聖之門,即佛所謂阿賴耶識是也。[13]
生命的開端就天帝教教義觀點而論:世間一切生命的現象,均是經由「和子引合電子」之公律而自然發生。和子必須等到其所憑藉的物體歸於毀滅,始得脫離而復歸於自由和子之基本型態。其中雖有來自「因果論」與「偶然論」的區別,但均屬於「和子引合電子」公律之範圍。
是故人類之生死即受此律之支配,當其初為嬰兒而出母胎時,即已具備一切生理之形質,有男有女,有強有弱,均係基於其所自遺傳而來之電子組成關係。惟此時該嬰尚是一個靜電體(陰電),故能異引陽電性之和子。
嬰兒初出母胎之時,即將其附近廣三立方丈垂直以內之和子引入其大腦之中(以先入者為主),而後該被引入之和子遂成為該人之主宰而行使其權威,指揮其大腦,直至該人死亡之時始止。[14]
人類生命在引合之瞬間形成,由於和子與陰靜電子體同時受到強大電力相引的影響,以致於和子在旋入人腦的松果體時,和子內部的X原素即刻發生變化,會將累世輪迴中所學習到的經驗與記憶部分阻斷,僅存留前世或累世的部分和子餘習,主宰該電子體此生的生理遺傳機序,形成獨特的個體生命氣息與人格特徵。由於此種結合關係為一種化合式的作用,因而歸屬於不可逆之轉換流程。當新的個體生命發生時,該個體的後天人格特徵自然也隨之逐一完成。[15]
至於生命的結束,就天帝教教義觀點而言,人類當幼時,電子與和子之配合較為平衡,心物協調,故能聽命於和子之節制(和子指揮大腦,大腦指揮生理),及壯而後,該人對於電子之要求與日增加,雖日常營養補充不已,但因消耗過多,至老年時,由於人體中均被陰電子充滿,靜勝於動,物勝於心,和子再無容身之地,遂被排出由電子所湊成的靜電物體軀殼之外(或受大痛苦,大刺激時其和子立即飛去),是即為生命之結束(死亡)。[16]
人類生命的結束,由於和子與電子體均同時受到強大電力相斥的影響,和子在脫離人腦松果體時,內部的X原素立即發生變化,會先將此生所學習到的經驗與記憶部分,瞬間進入和子的魂識知覺部分,而後該和子依照內在意識導向及內聚能量的高、低,配合「偶然論」或「因果論」之大自然秩序,進行下一次輪迴的淨化作業與轉世準備。由於此種相斥關係,在常態下亦為一種化合式的作用。因此也歸屬為不可逆之轉換流程。[17]
無論是廣義的一般生命或是狹義的有意識生命,都是經由「和子引合電子」公律而自然發生。由於和子與電子體的適切配合,則形成低級物體之生機與高級物體之生命。反之,由於和子與電子體的適當分殊,和子脫離與此一電子體(肉體)的組合,重新成為飄渺之自由和子,即是此一個體生命的死亡。
生與死是在同一個公律基礎上,分別屬於合與分兩種不同狀態條件下的現象。這是從個體生命的層面對於生命形成的開始(生)和結束(死)所做的界定。
四、天帝教的生死觀
除了從個體生命的層面觀察生命形成和結束的生死現象之外,天帝教教義對於生與死的觀點,更強調超越個體生命肉體生命的生與死,把焦點著重於真正的生命主體,也就是可能開創永恆的精神生命性靈和子;甚至進一步提昇,以宇宙生命觀點體悟和體證大宇宙生生不息的生命現象、境界和意義。
換句話說,從宇宙生命的宏觀架構,看到的是大宇宙生生不息的生生景觀和境界,而從個體生命的微觀架構,所看到的則是小我形體有生有死的生死景觀和境界。而由個體生命的生死觀點,邁向大宇宙生命的生生觀點,正意味著一個嶄新生命境界的躍升和開展。
所以,展現宏闊視野與樂觀積極態度的宇宙生命生生觀,比起個體生命的生死觀,更切合天帝教的精神核心和特質。同時,對於生命的來源、配合、轉化、因果、向上、歸宿等生命究竟問題,也能提供更符合事實真相,見樹又見林的全般性看法和詮釋。
就宇宙生命的宏觀架構來看,「宇宙間整個生動現象,實為無量無邊之和子與電子兩種基本質素統一調和之組成。電子由於同引律之關係而結成陰靜之物體,和子因受異引律之支配而出入於任何物體之內,形成心物和合一元二用的世界。在此自然界生化不息、精神與物質同樣不滅的循環過程中,自無至有,從有返無,實無何種超自然律之力量,足以無始無終的運行不已,嬗變不已,生生不已」。[18]
在大自然運行的自然律基礎上,物質得以自然凝成,生命得以生成。所以說,「惟有認識大自然為大自然自身所創造,物質為自然所凝成;自然係充滿生命的自然,生命亦是充滿自然的生命。世界一切生命現象,由於永恆不已的矛盾的統一,對立的調和,故在吾人之一呼一吸間生命已與自然交織為一,而宇宙人生渾然一體之道大明」。[19]
正因為宇宙本身就是一個大的生命體,如何維持整個宇宙生命體在自然律的基礎上能夠生生不息地永存,必須具有調和運用自然律的智慧和能力,以及關愛全宇宙的胸懷和境界,才能承擔得起如此浩瀚偉大的生命工程。所以,「為了大宇宙的幸福與和諧,宇宙主宰 上帝在不斷努力調和所有銀河系星群的星球,維持正常的運轉,使得宇宙永不毀滅,確保凡有生物之星球上的生命,這就是宇宙生命的積極意義。」[20]
事實上,每一個個體生命都是來自宇宙生命的兩大基本原素,最後終究仍要回歸到宇宙生命的境界,與宇宙共始終。
而每一個個體生命的生與死,正是天地造化的一大奧妙。有生有死,是必然的過程,也是大宇宙的精心設計。每一個生與死之間正是性靈生命淨化、學習、提昇演化的歷程,力求突破現有的時空限隔,超越既有軀體和能階的牽絆,轉入能階較高的次元空間中繼續生存與淨化,尋求生存形態轉換的「新生」。並朝著不斷蛻變與再造的終極新生境界邁進。甚至由圓滿個體生命的「新生觀」,進一步達到維繫宇宙生命和諧的「生生觀」的境界。[21]
誠如天帝教特定經典《三期匯宗天曹應元寶誥》中〈先天無生聖母聖誥〉誥文所示:
「有生有死,死而復生,無始無源,源而返始。生死分開覺路。路路皆成妙境。始源透出蓮花。花花齊現仙臺」[22]
生命的生、死現象,只是單純肉體生命的生與死,對於性靈和子而言,生和死只是靈性生命動態展現或靜態隱藏的不同存在狀態變遷而已,生與死是一體的兩面,相互構成生命循環的姿態,也示現出整體宇宙間在能量交替上的互換特性。同時,讓性靈和子藉由不斷經歷生死的過程,幫助靈性朝「覺」的方向發展。而「覺性」程度的差異,也將決定性靈和子下一階段「生」的生存空間與境界。[23]這種從生到死,從死到生,生化不已的過程,讓生命不斷地得以提昇,於是宇宙無窮無盡的次元空間便成為性靈和子歷劫修圓和展現活潑生趣的最佳場所。[24]
性靈和子的世界即是精神的世界,其間以精神意識的活動為主體。人未出生前與死亡後是同一個精神意識主體,所不同的在於經過人生歷煉之結果,直接影響了和子的能量狀態以及所累積的知識、經驗內涵。
然而人生歷練的過程,由於物質一定會毀滅,肉體終究會死亡,因此不可能期望肉體的永生不死,這是必須要接受、認清的事實。相對地,也唯有透過對死亡問題的理解,才更能珍惜生活之美、愛惜生命之真,並進一步深刻體驗生命的內涵與價值。才真正懂得好好把握此一必死而有限的有形肉體生命,不斷加強自身之智、能,做為永恆精神生命向更高層次進階之動源,這也正是生命奮鬥修持歷程中最重要的關鍵所在。
因此,把握短暫的有形肉體生命及時奮鬥的生命觀,也就成為天帝教超越生死的基本觀念和態度。所謂:「生前不修,死後即無能為力」的觀念,強調自救靈魂的必要條件,「操之在人生之中,不在人生之外」,在生的時候就要做好人生在世的角色職責,積極創造生命提昇的必要條件,而不是消極等待死亡的解脫,讓死亡回歸人生最後一個成長關卡的原本面貌。真正做到「生前要做頂天立地的大丈夫,死後自救其靈魂,創造宇宙永恆新生命。」[25]
由於精神境界之提昇,有賴於物質世界之歷煉過程,方能使性靈和子的淨化過程加速達至圓滿之境。是以修圓的意義,乃在於經由無數次歷煉所累積的知識、經驗與能量之提昇,而於精神意識軟體中積存,當所欠缺的部份經由一次又一次的物質世界歷煉而得以充實圓融,如此循環復循環,以求達至最終之目標,而臻圓滿之境。[26]
生命的淨化和演化在性靈和子與物質電子的聚散分合關係情境激盪中、在心物一元二用的能量交替互動循環基礎上持續進行。
從邁向永恆新生命演化的基本動力觀點而言,做為貫穿主軸的是,把握心物配合階段和動力,及時努力的奮鬥生命觀。
而就生命演化相同的基本質素來源和組成的基礎結構觀點而言,相應的是萬物同源同基、聖凡平等的生命觀。
至於以生命演化的歸向和境界目標觀點而言,則為回歸宇宙生命、天人大同的生命觀。[27]
此一奮鬥、平等、 大同的生命觀組合,不但構成了天帝教多層面整全性的生命觀,也成為新生命演化提昇的過程中,循序精進的重要指標和準則。[28]
七、天帝教生死觀點的意義探討
天帝教現代天人學研究中,關於個體生命組成的基本元素和結構,已如前所述,可以歸納如下[29]:
*性靈(和子)=魂(X原素)+魄(電質)+魅(H之精華)+(O之華)+溫度(指由和子能量所產生之質能溫度)等之組合體。
*肉體(電子體)= 生理功能+心理機制所組合而成之機械性個體。
*生命現象= 靈(和子)+肉(電子體)相互引合,產生知覺、運動、意識及各種生機之表現方式。
*身心靈變化法則的基本公式為:
和子=3X(魂)+6電質(魄)+9H0(魅)+12O0()+溫度
其中:1魂=6魄,1魄=9魅,1魅=12
身心靈合一理論架構,對於生命的來源----和子、電子的一元配合組成,經由二者互動引合作用的二用層層轉化方式,改變其靈質與體質等內部變化,漸而進入身心靈合一的交融狀態,以達到靈肉淨化目的的歷程,和健全人格的形成、成長、發展、終極的各階段轉變性流程,以及先後天、主客觀條件的影響,包括和子的先天特性、電子體的生理遺傳結構、生存時空背景中的人事物的引合因緣關係型態法則等,做系統性知識性的論述,[30]不但可以因應新世紀生活在知識經濟社會體系情境中的人類,對於生命發展真相認知上的現實需求,也應可以提供後續科學探索方向上的參考和驗證的理論假設基礎。
同時,對於現階段基因科技引發的各種面向的生命問題探討和爭議。諸如:「生物基因設計了軀體,什麼東西設計人的靈魂?」「人為什麼會生?人為什麼會死?」「為什麼人有平凡人和非凡人的差異?」等等無數的問題,也能發揮初步釐清的功效。
除了有關於微觀個體生命的身心靈合一理論架構之外,天帝教生死觀進一步建構了宏觀整體的宇宙生命網理論架構,以五種不同旋和律的層層天象及次元空間領域型態與宇宙生靈生化間的關係為主軸,闡明宇宙天體層層向度空間的物理質能運作條件基礎,配合提供了性靈和子不斷靈修歷練、提昇、淨化、突破、進階、新生的環境,得以依循不同粒子精純度及位能高低的進階趨向,達成不斷回歸再修煉、再淨化的功能,形成有情生物及無形生命的一大輪轉,展現生生不息,運化不停的游離過程,構成精神生命長存,歷練修圓的活潑宇宙生命網。[31]
宇宙生命網理論架構的論述,不但對於宇宙的自然物質環境,提出超越性的理論架構,做為未來宇宙科學探討方向上的參考和研究驗證的理論假設基礎;同時,對於宇宙普遍存在的生命體,在其本質上能有更透徹的了解,當有助於向太空發展所自然帶動的星際交流時代來臨前,所需要的事前心理建設準備功夫,可以避免星際文明接觸交流之際,因為全然地陌生疑懼,而產生誤解衝突排斥,導致重大的損傷或難以彌補的遺憾。
更重要的是,宇宙生命網理論架構呈現了宇宙生命境界的全般面貌,具體闡明了有關「生命從何處來」的生命來源配合問題,「生命奮鬥修持歷程中」的生命轉化問題,以及「生命往何處去」的生命因果向上歸宿問題,使得生命究竟的困惑,生命境界的開拓,安身立命的途徑,一一獲得化解和指引。
和子與電子的精神物質引合關係,形成了宇宙個別的生命主體,而生命主體則依循因緣法則,經由在生存環境的人事物引合關係親和轉換流程後,最後進入與自身和子質能相符的天人境界層級上,準備另一階段的生命歷練修圓流程。這種不斷循環反覆的歷程,構成宇宙生命主體和時空質能環境互動演化的基本模式。
生命主體的電子體生理遺傳結構的演化研究,即是生物基因演化學的範疇,而生命主體的精神文化活動的演化研究,則與文化基因演化學的範疇相符應。至於生命主體和時空質能環境整體互動關係和演變的研究,則屬於生態學的範疇;而宇宙生命網理論的研究,其實已屬於宇宙學的範疇。
從生死學的研究趨勢來看,傳統生死學研究所涉及的四個相關向度:醫療與生物學向度,將朝向以生物基因演化研究為主的演化生物學;而倫理與法學向度,將朝向以文化基因演化學為主的發展;社會與經濟學向度,則將朝向生態學的研究發展;至於哲學和宗教學向度,將拓展為以人工生命與宇宙學研究為主的趨勢,在四個新的向度所構成的四個象限內,發展新世紀的生死學研究。
經由上述分析可以了解,事實上,天帝教生死觀的理論架構,已領先建構在新世紀初期的生死學研究範疇基礎上,不但可以順利契合時代發展的需求,若能在此基礎上,進一步積極地研究發展,甚至可能發揮引導未來趨勢的功能和作用,這是天帝教生死觀在未來新世紀中所具有的積極意義。
八、結語
廿一世紀的來臨,已經迫使人類對於文明發展進行全面性而深沉的反省。包括自然科學的發展路徑和帶來的衝擊影響,物質科學和精神科學發展之間的失衡和平衡問題,對於生命的探討,除了生命科學在生物性基礎上的研究之外,是否缺少相對應的生命哲學研究呢?當宇宙和生命的奧秘逐步以科學方法揭曉,宗教信仰的哲學思想理論和倫理準則,以及價值體系,仍能具有指導的角色功能?還是被迫必須做相當程度的調整?等問題。
生命科學基因科技的研究,對於生命的生物性層面的構成奧秘,有了突破性的發現,也提出一套嶄新的解讀與詮釋。同樣是以探討宇宙真理和生命的學問為職志的宗教修持與研究者,是否也能對於生命的其他層面,例如精神靈魂層面的構成奧秘,能有突破性的發現,甚至也提出一套嶄新的解讀與詮釋體系相庭抗禮呢?
重新思考人類生命的本質價值意義和對於生命的期待,甚至人類生命的生存安全尊嚴及未來的前途何去何從?都有待更具整全性、超越性、永續性的鮮活心靈視野和思想方式,方能洞察宇宙真相,更能體現生命真情。
因此,以生命主體為對象的全方位研究和探討,在廿一世紀逐漸成形的知識經濟社會體系中,不但將以全新的生命知識風貌展現,勢必將成為重要的研究主流。
而天帝教現代天人學研究,有關生命本質真相的理論架構和詮釋觀點,確實提供了極佳的視野和路徑。雖然和傳統宗教古代神學的詮釋觀點之間,必然存在著源於宇宙自然法則不變的共同點,但也存在著因應人類文明發展不同時代階段,對於宇宙人生真相,不同的發現、理解和詮釋的差異性。本文由於時間和篇幅的限制,僅就其基本特性在新世紀的意義,做初步的釐清和探討,至於天帝教生死觀內涵的精微奧妙,則仍有待後續更深入的剖析和研究。
[1] 周成功,解決遺傳問題訪談,台北,聯合報,2000年6月27日3版。
[2] 陶在樸,理論生死學,台北,五南公司,1999年9月,頁3-8。
[3] 麥爾,涂可欣譯,看這就是生物學,台北,天下遠見出版,1999年3月,2-23頁。
[4] 同註二,頁11-12。
[5] 同註二,頁8-13。
[6] 李.希爾佛,李千毅、莊安祺譯,複製之謎,台北,時報出版公司,1997年12月,頁28-36。
[7] 同註二,頁8-13。
[8] 同註二,頁13-19。
[9] 同註二,頁48-49。
[10] 同註二,頁35-43。
[11] 傅偉勳,死亡的尊嚴與生命的尊嚴,台北,正中書局,1994年4月台四版,頁100-174。
[12] 李維生審訂,天人文化聖訓輯錄.,台北,天帝教天人研究總院,1996年8月,頁122-127。
[13] 李玉階,天帝教教義----新境界,台北,帝教出版社,1997年10月五版,頁59-61。
[14] 同註十三,頁52-55。
[15] 李維生審訂,天人文化新探討.,台北,天帝教天人研究總院,1996年2月,3-4頁。
[16] 同註十三,頁52-55。
[17] 同註十五,頁5-6。
[18] 同註十三,頁130-131。
[19] 同註十三,頁130-132。
[20] 同註十三,頁136-137。
[21] 同註十五,頁146-150。
[22] 李玉階審訂,三期匯宗天曹應元寶誥,台北,帝教出版社,1996年2月,頁33。
[23] 黃光邊,「從經典談生與死」,載於生死學座談會手冊,南投,天人研究學會,2000年4月,頁20-25。
[24] 同註十五,頁127-131。
[25] 同註十三,頁142-145。
[26] 李玉階審訂,清虛宮弘法院教師講義(四),台北,天帝教始院,1990 年12月,頁139-140。
[27] 梁忠科,「天帝教生死觀與基因科技倫理問題初探」,載於海峽兩岸世紀之交的宗教與人類文明學術研討會台灣學者論文集,北京,中國社會科學院/中華宗教哲學研究社,2000年8月,頁113-116。
[28] 李玉階審訂,天人日誦大同平等奮鬥真經,台北,帝教出版社,1998年6月三版。
[29] 同註十二,頁105-107。
[30] 同註十二,頁111-127。
[31] 同註十二,頁24-2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