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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許你一座桃花源~讀經筆記

許你一座桃花源~讀經筆記

/黃靖雅

 

l           煉心秘笈的頂級版

遠在天帝教尚未復興,師尊謹依天命潛隱華山的時代,《天人日誦大同真經》、《天人日誦平等真經》、《天人日誦奮鬥真經》即已藉天人交通的殊勝途徑,來到人間。姑且不論這部系列性經典的內容如何,光看文字,很容易就可以發現:依著奮鬥、平等、大同層次淺深,文字亦有淺深的不同。《奮鬥真經》似乎最平易近人,《平等真經》稍微難一點,到了《大同真經》,不僅篇幅之長在三部經典中居冠,文字風格更有近似「登天」的格局,實在是古奧至極呀!

或許有人要打趣:也許仙佛藉著文字風格在傳遞一個意在言外的訊息:大同世界,本來就難如登天啊!

大同世界的擘建實難,話是不錯,然而天帝教的復興,除去消極的化挽劫難之外,還有一個非常明確的目標:那就是積極的促進聖凡平等、天人大同的實現。天人大同的目標固難,化延劫難可也不是輕鬆的目標。師尊駐世時就當著天人研究學院的學生講:他立這樣的大志,根本就是個「大神經」;而我們這些追隨他的弟子,不就等同世人眼中的「小神經」?不僅師尊本人這樣講,連師尊的母親劉太夫人在歸天之後,也曾透過天人交通告訴愛子:「其願可嘉」,但是呢?「其事不可能」!

可天帝教的精神就在這裡:明知不可為而為,撿別人不做卻該做的事來做!

敢問這與讀《大同真經》又有何關聯?

師尊駐世時念茲在茲的是化劫,當年劫運急迫,核戰隨時可能爆發的時候,師尊所強調的是趕快救劫趕快救劫呀!是以日常功課最常強調的是誦誥打坐,作為天帝教同奮,一個不小心,日常修行可能就簡化成「來來來,來誦誥;去去去,去打坐。」原本的五門功課或四門功課排除掉省懺、奉行教則等煉心法門之後,簡單化約成「誦誥靜參擺中間,煉心站兩邊」。很多教外人士對號稱「靈格很高」,可「人格」卻感覺不到「很高」的天帝教同奮其實是有些迷惑的,總覺其中似乎充滿了無法理解的矛盾。

天帝教自詡靈格很高,可惜世人看不見所謂的靈格,只看得見人格。靈格再怎麼高,畢竟屬於無形,在有形世界渡化世人,一般人更在乎的可能是人格。可這個部分,一般人對同奮的評價未必與靈格相當。

靈格與人格形成偌大落差,在有形世界好有一比:位高爵尊卻無才無德的侯王。當年晉惠帝聽聞大臣上奏:「啟稟皇上,百姓已無米糧可以裹腹了。」這位養在深宮的先生倒有趣,丟回一個奇絕無比的提問:「喔,那為什麼不吃肉粥呢?」西方也有一位與之遙相呼應的絕配。法國路易十六的瑪麗皇后,聽到百姓沒有麵包吃的時候,第一個反應就問:「那為什麼不吃蛋糕呢?」如果這是玩腦筋急轉彎也就罷了,大家一笑置之,甚至還可以覺得真是幽默呀!可惜這句回覆的背後是一個一個挨餓的家庭,那可就讓人笑不出來了。

很多同奮以靈格、人格俱尊的師尊為效學的典範,這當然不是壞事,問題在切入的角度不幸偏斜,那麻煩可就大了。學不來師尊的慈悲、奮鬥與功德,卻先把師尊的脾氣給學來了,這可怎麼辦好?師尊以他的慈悲保證天帝教同奮歸空後不走地曹,意即賴著師尊的護佑,同奮將來都是有望回天的。自認靈格很高,可人格卻無法相對提昇,在外人眼中恐怕像極了明星學校的保送生,明明實力還差一大截,卻因身分特殊,硬是擠進人人嚮往的窄門。那麼不妨如此設想,有一天我們這些心性修養不足的弟子挾著師尊的願力硬被塞回天上去,難保不成為仙佛眼中的混世魔王,但是礙於師尊情面,不好說些什麼,只好搖頭嘆道:唉,沒辦法,那是某人的弟子!

「混」回天上作資格不大符合的小仙小佛,畢竟還是十分幸運的;可惜如果全然把煉心的功課丟到一旁,即便有師尊的全力護持,恐怕還是不足與自然運行的定律相抗衡。主宰地曹的蕭宗主前些年就曾經透過天人交通,很沈痛地表示:祂居然在地曹發現天帝教同奮!

師尊歸證之後,透過天人交通,亦多有自責之語:當年衝救劫衝得太心急,教化部分的著墨太少,讓他對滿佈「赫赫威威烈悍」風格的教院愧疚不已。據聞當年也有資深同奮對弘教方向有過意見,當著師尊便提出質疑:「教化與救劫,二者究竟孰先?」師尊沈吟半晌,給了他答案:「我只能先求救劫。」這位弟子看著敬愛的師尊,半天不語,而後跪了下來,行過三跪九叩禮, 從此離開天帝教。

幸得上帝護佑,幸得天帝教同奮這些年來的努力,劫運已然不是那麼急迫的時候,救劫與教化不再是非得二選一的選項,而是可以齊頭並進,攜手同行的好伙伴了。公元二○○三年,太虛子老前輩就在聖訓中明白指示:在春劫起運的時代,首要之務便是真修實煉、落實教化。

天帝教《天帝教教綱》即曾明白指出:天帝教的教本在精神教育。這與流意子老前輩落實教化的主張不謀而合。但是如何煉心?如何真正落實天帝的教化?日常的五門功課固然有其不可動搖的價值,但以經典輔助,亦不失為有效的下手工夫。

《天人日誦大同、平等、奮鬥真經》系列經典,表面看來似乎是在描述由奮鬥以臻平等、大同的境界,然而更緊密的關聯不只如此,而是在其煉心的核心主題。是以《奮鬥真經》有謂:「正脩身心,潔滌強制」,說的是煉心工夫;《平等真經》則謂:「時魄吾體,時滌吾心」,仍然還是煉心工夫;到了《大同真經》,那可就有趣了,「靜心潔意,克心斂意,滌心正意,定心凝意,修心養意」,五心五意洋洋灑灑地臚列其上,可謂煉心秘笈的頂級版本了。

 

l           卡司介紹

本部經典由天人教主主講,崇道真人於無形侍講。所謂侍講,對天帝教同奮而言,最熟悉的影像當是從前師尊師母駐世時,檯面上幾乎總是由師尊主講,師母只是默默地陪坐一旁,偶而傳一張小紙頭給師尊,提醒他哪個小地方可能有點出入;或者就純粹以一個妻子的身分陪著,有時幫夫婿理理衣衫;但更多的時候,只是沈默的陪伴。再有一種狀況,是師母在臺上垂著頭像是打起盹來了,實則是提靈出去渡陰,為同奮解決疑難雜症去也。

崇道真人在本部經典中的角色有點類似師母,可又不完全與師母相似。老前輩在經壇之前應該也參與了課程的規劃,理清本次經壇的脈絡,但臨到經壇開啟,純粹只是陪伴,與主講的天人教主一起接受禮敬,並不開口說法。至於負責當機,看似一路丟問題,實則是為整座經壇理清脈絡的則是崇仁帝師。三位仙佛算來是天上的眷屬,一處講經的畫面其實是十分有趣的。

崇道真人是師尊的原靈。當年因為第六天以下性靈靈肉俱毀的三期末劫行將發生,上帝特遣救劫使者來到人間,崇道真人與三期主宰及無始古佛三位於是共同分氣下來,投胎人間成為師尊的肉身。至於天人教主與崇仁帝師,則是師尊在華山時代修煉出來的封靈。

封靈的誕生或是來自功德,或是因於真修實煉。師尊的第一位封靈忠字主宰即因催生上海宗哲社成立,嗣後全國各地宗哲社如雨後春筍出現,因此奇大的功德而生;至於真修實煉的第一位封靈,則推維法佛王。封靈原種一經上帝賜封,在無形世界誕生,即在無形展開與有形原人配合的奮鬥歷程。

崇仁帝師證成於華山前期,天人教主則是華山時代最後一位,也是天爵最高的封靈,兩位封靈成就的時間相距只有短短數年。我之所以覺得天人教主、崇仁帝師與崇道真人一起出現的畫面十分有趣,乃因封靈與證成時的長相完全相同,是以擔綱主講的天人教主與扮演提問的崇仁帝師看上去一定挺像一個模子印出來的雙胞胎,只是成道晚個幾年的天人教主,在人間算是弟弟的,樣子卻可能比作哥哥的崇仁帝師稍稍「老」一點。至於原靈崇道真人,那可真的就是兩兄弟的「老」祖宗囉,年紀大上多少?恕我乃是愚昧凡夫,實在無法以人間有限的時間概念比況天界迢迢遙遙的歲月,只約略知道崇道真人其實已經很老很老,只是樣子還很年輕就是了。

 

l           大同真經的簡筆勾勒

《大同真經》從一個非常家常的場面開始。天人教主盤腿靜參,周圍不但有天龍護衛,而且有百位弟子隨侍。崇仁帝師在佈施了一片燦爛的華光之後,與天人教主並肩而坐,話匣子就此打開。

就像人間的寒暄問候,經常是從天氣開始一般,天上的崇仁教主也以氣作引子,開啟論壇。祂以歡喜讚歎的口氣道出,現下天清地寧的景象充滿祥瑞之象,想來魔氛高漲的時代就要過去了。不想天人教主不但沒有附和,反而提出光明表象背後的隱憂:人心若不能合乎至公至博的天道,必難逃天地盛衰起伏的律則,千萬不要因為一時的光明,就天真地以為外在的劫氛已經平定了,只要眾生心魔未消,累積到一定的程度之後,劫難隨時可能復起。

如果寰宇之病的根源在人心,那麼理清了心的病源,劫難也就不復存在了,說來至簡,不是嗎?這是崇仁帝師的想法。天人教主回說,存天理去人慾,待到人心即道心,天地寧清的確不難。

天地是否寧清為何與心攸關?其中的機轉便在氣。心志以道,是氣即道;反過來說,心志以厲或昏,即生厲氣或昏氣。心氣必可左右天氣。止心則氣祥,慾潔而氣臻,當一切的凡俗慾念俱已止息,洋溢的正氣便有能力可以旋乾轉坤。

既然一切的關鍵在心,兩位仙佛便由此展開深刻問答。心與氣既然密切相關,求環境之清,便得返本還原,回到最根源的心。可既是生而為人,七情六慾本具,怎可能完全去乎人慾?連修證有成的神媒都還免不了有渡人救世的慾望呢!想也知道,這一定又是崇仁帝師提出來的問題。天人教主也笑著回祂:唉,祂說的絕對不是絕慾,而是潔慾。

潔慾二字,是大同真經中一項重要的綱領。我在這裡看見了仙佛的可敬可愛。正是因為曾經踏踏實實走過修證的道路,因此格外了解所有的可能與限制。既是生而為人,有了肉身之後,怎可能沒有慾望?修道絕不等於把自己修成一個槁木死灰的假道人,而是修出天真自如的本心,乃能與宇宙活活潑潑的運作相互感通。

潔慾的話題既畢,轉到題文的大同。大同者,自夫心氣。轉了個彎還是回到煉心的主題。如何煉心?是靜心潔意,是克心斂意,是滌心正意、定心凝意與修心養意。五種修煉心法一一詳述之後,天人教主在經文中暗藏了一點玄機。當今救世法門中,若純以現世的汙濁為觀照的重點,於是以遠離塵世為訴求,如此的救世法門本意不差,但是否定了現實的人間世之後,恐怕會讓人生出更大的無力感,索性轉過身去,不看不聽,從此放浪於宇宙真道之外。那又該如何呢?天人教主暗示,除非有具足極大神威的神媒出現,以宇宙真道作為救世之方,方能力挽狂瀾。

這段有點短,其實玄機無限的經文,在四十年後如一片靈光,忽地閃耀在師尊為救拯三期末劫而波濤洶湧的心湖裡。他老人家因之勾起許多從華山時代就已漸次出現的線索,像是《道統衍流》,於是苦苦哀求上帝真道重回人間,在人間立教。是即天帝教的復興。

經文最後,天人教主為我們刻劃了大同世界的景象,崇仁帝師以祂精湛的統整能力歸納成琅琅上口的偈子,經壇在一片祥和的氣氛中畫下句點。

天樂悠悠揚起。<上帝聖誥>響起。

退班的眾弟子可能轉而上光殿禮拜上帝,和人間的天帝教同奮一般,誦誥去也。因為經文中非比尋常地附了一段《上帝聖誥》,為天帝教所有基本經典中僅見。只此一家,別無分號。意思是不是就如經文最後所描述的,真到了人人煉心有成的大同世界,聖殿處處,所有曾經來到人間的救世教主都會重來,與紅塵眾生共同生活?彼刻人心即天心,人間即天堂,天人溝通了無障礙。

天人的分野彼刻其實已無意義了,因為上帝在我心,我心即上帝。

 

甲、前經文

一、禮敬上聖

 

隆隆道世。以和為宗。

 

道統綿延,歷代各有興昌,不論應時而生的教義為何,要皆以和為依歸。

 

l           我看眾生皆仙佛

           師尊從前駐世時,有一回在鐳力阿道場的大同堂上課,忽而就瞇起眼來看著外頭,輕輕地發出一聲喟歎:「走在天人大道的,都是仙佛啊!」

           天人大道一詞,對天帝教同奮而言意有雙關。形而上者,指由人道修證圓滿,復歸於天道的修持;形而下者,則實指天帝教天曹道場鐳力阿中的主要幹道。當時師尊眼睛望外這麼一瞇,很多同奮趕緊調整坐姿也向外看去,以為真的來了什麼大仙大佛。從前師尊講道,時不時有仙佛前來「軋一腳」的,敢情這回是哪尊仙佛直接出現在天人大道,準備以廬山真面目與同奮相見了嗎?興沖沖的同奮轉頭一看,天人大道哪來的仙佛?只有一群穿著黃上衣、藍長褲奮鬥服,看上去平平常常的同奮呀!

難不成這是師尊上課上得無趣了,趁機戲弄同奮?不是不是,是大仙大佛眼中,本來就把眾生看作仙佛種子,看作尚未成就的仙佛。是以師尊那般的大宗師會自自然然地把平平凡凡的同奮看作是成就可期的仙佛;佛教的印光大師也是說的:「看一切人皆是菩薩,惟我一人實是凡夫。」胸襟寬闊如此。而像我這般頑劣的凡夫呀,卻可能把大宗師看扁了,硬是當成不怎麼樣的凡夫呢。

           上正宗靜坐班時,我的位置正好排在第一排,與師尊老人家算是很近的,然而彼刻因緣未足,即便有形的距離特近,無形的心理距離卻拉得奇遠。因為老聽不懂老人家的鄉音,上課前只好備妥濃濃的咖啡伺候,賴著咖啡因的救拯,免除在聽講時不小心睡著的窘境。我可巧就是宗喀巴大師描述的「覆器」,人明明就坐在講經的道場裡,儘管耳膜鼓盪的全是後來終於知道殊勝無比的清涼法音,可當時自己這個倒覆的器血容不了半點法雨,於是略無半點收穫可言。尤有甚者,因為心性頑劣,聽不進法音,就盯緊大師看,雞蛋裡亂挑骨頭,連他在室內戴著那副墨鏡我都有意見。

那時節還真是讓愚癡蒙蔽了心眼,怎麼也看不見師尊的好,等到有一天自己幡然警悟時,大師老早歸證回天去了。

           雖是愚頑得無以復加,那幾年裡,我仍然隱約從大宗師的身教裡學到:愈是奮鬥,愈無不平之氣。師尊遇見不平之事,尤其事關群眾,拍桌子大罵的情況並不少見;但是尋常對待弟子,那般親切關懷,真教許多親炙過的同奮點滴在心頭。什麼叫修持?愈是知道真理所在,愈知以此修正自己,而不是用來修理別人;可以學著把檢討別人的氣力轉成反省自己,那才是真正的修持吧。難怪證嚴上人要說:「看別人不順眼是自己修養不好。」

           《大同真經》開篇便直指經文開宣的最終目標,即在一個「和」字。什麼是和?就在異中求同。因為彼此有異,所以在其中尋求協調,找尋彼此和諧容受的基礎。是以靈與肉的協調是和,我與人的協調亦是和。但所謂協調,並不等於妥協或和稀泥,而是一以正氣為前提。

           師尊證道後,曾以封靈首席督統鐳力前鋒的身分降示:教院發展的首要之務,其實便是「協調」與「和氣」。二者其實又是一體之兩面。所謂協調,指的是去私心存天理,自能心胸坦蕩,一秉至誠,實事求是。而和氣即是道氣,既可以成己,也可以成物;和氣亦為正氣,正氣充沛,魔氛消退,教院即能順利發展把教院擴大到一般人間社會,其理亦同。一個可以達到真正和諧的社會,不就是大同世界,亦即《大同真經》傳世,所深深寄望的目標?

 

寵綏四方。穆穆闡宏。

 

各代領上帝御令臨蒞人間的教主,莫不莊嚴持敬,宣揚應時度世的教化,以安定四方擾攘不安的人心。

 

l           上帝的家譜

           師尊領第一天命上華山時,隨行的維生首席還只是一個不解事的娃兒,後來隨著師母開了天眼,開始天人交通的神聖任務。華山時代,天上第一部頒佈的寶典便是道統衍流》。從第一代天帝教,上帝親自擔任教主開始,歷敘各代教義與興昌歷史,直到道統五十五代天人教。

           當時曾經被視作天書一般難懂的《道統衍流》,後來總算因為因緣成熟,讓師尊老人家看懂,而且因為經文的「暗示」,讓師尊在劫運當頭的時候毅然捨下天人教主的尊貴天爵,請求萬天至尊道統始祖上帝來到人間,以挽空前的大劫運。關於這個部分,容後再述。

看懂天書的師尊把《道統衍流》定義成上帝的家譜,亦即一部宇宙史。同奮若是有心,打開《道統衍流》從頭拜讀起,不難發現歷代教主雖則都是領了上帝的御旨下凡救世,可教義並不全然相同;另者,雖然是領有天命的正信宗教,可興昌的長短也是各各不同。即便持有上帝所賜的特種大纛,真能自在飛舞,還得有好風相助吧?也就是說,任是上帝如何普愛世人,宇宙真道的傳佈仍然有其配合的條件,並不能全然自外於天道的律則。

道統衍流》上溯上帝立教的久遠記錄,對許多人而言,年代實在過於迢遙。那麼我們不妨自第五十一代看起。上帝真道自第五十一代天源教傳到本地球來,這裡的記載對我們而言,就顯得親切有趣多了,因為其中實在有太多名字是與中國歷史重疊的。黃帝、唐堯、虞舜、夏禹、周公、孔子、老子等等均列名其上,如果把其上的教主尊號拿掉,還真像在讀中國古代史。

因於《道統衍流》中教主與中華文化聖王的高重疊性,讓師尊領悟出一個道理:上帝真道實即中華文化的精華。而中華文化的老根,就在台灣。民國六十九年十二月二十一日,經過將近一年的哀求之後,上帝終於首肯,同意讓先天天帝教在台灣復興。

十二月二十一日,這個萬分難得的日子,後來就定為天帝教復興節。

台灣與上帝真道的接續,當然來自師尊的慈悲;但是最源頭的一點,其實還是當年師尊謹遵天命,不惜辭掉人見人羨的高官厚祿,攜眷潛隱華山,在中日戰爭八年期間虔誠為中國數億的生靈祈禱。沒有師尊的謹守天命,就不可能有《道統衍流》,也就不可能有上帝藏在《大同真經》的玄機暗示,更不可能有師尊後來得到的靈感啟發,硬是藉著聲聲願願達金闕的哀懇,把上帝請到人間,擔任天帝教的教主,直接為這艘救劫宏教的慈舟仁櫓掌舵。

 

藉贊無上聲同。大化純純也。(韻名步虛吟)

 

藉由上帝真道的引導,使民風復歸淳厚,共臻大同。

 

l           仙樂飄飄處處聞

           我在舊版《大同真經》的這一小段經文中,看見幾個很容易忽略,但是其實非常有趣的文字。舊版在「藉贊無上聲同。大化純純也」後面加註了「韻名太虛吟」幾個字。傳說中人間首先有太虛吟的記錄,是來自才高八斗的曹植。有一天他在山中遊走,無意中聽見空中傳來異常美妙的誦經聲,感覺清遠,卻是嘹亮有致,格外令人動容的。曹植立刻委請隨行中善解音律的同伴記下曲譜,定名作「神仙聲」,表明其來自天界神仙的背景。後來道教以這份曲譜為藍本,譜成《步虛吟》,是即《步虛吟》的由來。

           《步虛吟》的吟詠出現在《大同真經》描述大同世界誕生的一段,一點也不令人意外。天界仙佛是何等活潑自在的高智慧生命體,仙樂飄飄處處聞,本來並非人間一廂情願的想像,而是仙佛援引有緣人一窺堂奧後的記實吧。

天人大同世界真的擘建之後,普遍有仙樂飄飄,這段經文等於是作了一個小小的暗示。至於《步虛吟》的真實曲調如何?我畫不出五線譜,但可以推估曲風大致如何。依照日本江本勝博士在《生命的答案水知道》一書中的實驗結果,聽重金屬音樂的水結晶會扭曲成魔鬼狀,所以我們可以先把歌詞亂七八糟、曲風又歇斯底里之類的音樂排除。會讓水形成美麗結晶的音樂,可能是古典音樂或其他柔和的曲調,易言之,天堂的音樂是那種足以陶冶人心、涵容性情的好音樂。如此想來,孔老夫子當年以禮樂教化百姓,使其潛移默化,此中實在大有深意。

《步虛吟》還會在天帝教的另一部基本經典出現。《天人親和真經》在經文進行至即將結束的時候,描寫天人教主離開經壇,此時「管籥大作天人音、步虛聲」,其他聽經大眾則「作禮仰啟而退」。這又暗示著什麼?是不是等同在為《大同真經》的背景音樂作再一次的確認?當天人大同世界實現,天人親和了無滯礙,天與人的關係不再劃分成判然兩立的世界時,天上人間共同流通的,就是這般美妙而柔和的清音?

 

服奉禮

三期主宰天人教主

 

謹以無上至誠,禮敬

三期主宰天人教主

 

l           另類的生涯發展

民國三十一年,道統第五十四代天德教主蕭昌明大宗師歸證,蒙上帝詔封為一○宗主,主宰地曹。繼承道統,成為第五十五代天人教教主的,即是師尊在華山修煉出的第三十四位封靈。

道統第五十四代天德教主蕭昌明大宗師在黃山歸證之後,人間尚未有消息傳到華山,師尊即已從光殿的天人交通傳訊得知。向來秉持「一日為師,終身為父」信念,對蕭宗主孝敬有加的師尊聞訊後惶惶不已,依據經驗,他不敢懷疑天人交通的準確性;可心裡又寧可相信這回侍生接傳的信息有誤。十天之後黃山拍發的電報送達,證實蕭宗主確已證道回天。

           與天德教主歸證的降示同時到達的,是上帝詔封師尊為五十五代教主的誥命。詔令上對於師尊多有勉勵之語,對於天人教主的封號亦有闡發,是希望天人教負起天人合一的神聖使命,俾使聖凡平等、天人大同的目標早日實現。

作為師尊華山時代最高的天爵,承載著上帝「俾天人而得合一」的託付,天人教主果然不負上帝所託。天帝教基本經典,除去《廿字真經》由蕭宗主降示的聖訓擴充成經典之外,其餘的幾部,莫不與天人教主相關。其中除《北斗徵祥真經》由天人教主引介,邀請先天斗姆元君擔任主講之外,其餘的《大同真經》、《平等真經》、《奮鬥真經》與《親和真經》,一律由天人教主主講,盡洩宇宙大道。

           但以另個角度來看,天人教主算來是「短命」教主,民國三十一年奉詔升座,民國六十九年,因為美蘇大戰一觸即發,核子戰爭爆發在即,師尊眼看天人教已不堪承擔救劫的使命,毅然決定犧牲天人教主的爵位,請求上帝重來人間。

           上帝首肯天帝教在台灣復興,誥命頒布之初還有一段佳話。當時李特首相捧詔宣告:天帝教可以在人間復興,並詔令李極初氏為教主。這個天大的好消息竟然讓時年八十高齡的師尊痛哭流涕,理由是:他何德何能呀?不僅是他,在他老人家看來,人間亦無足可擔當教主的人選,務必請上帝親自擔任,大劫方有救挽的餘地。李特首相──別忘了這位仙佛其實是師尊的曾祖父嶽生公修證而成,當年在太平天國戰亂時,曾經因為不捨百姓受饑荒之苦而變賣祖產賑災──見狀,只好要求師尊呈具公文請辭。數日後,李特首相又捧詔前來,詔示上帝同意師尊的請求,願意親自擔任教主。

上帝的道統到了第五十五代後又返本還原,轉回上帝手上。

           那麼天人教主呢?這位「在位」時間只有短短三十八年的教主該怎麼辦?師尊曾在上課提及,天人教主最後得到  上帝的任命,轉到天帝教總殿,擔任副殿主。在生涯發展中,天人教主似乎是轉換跑道轉得很快的一位,但認真想來,擔不擔任教主,畢竟都還只是名相,仙佛真正在意的,是能否拔渡眾生,至於在位與否,何曾掛懷!

 

 

天地玄宗。人神斯通。

 

天地間最為深奧玄妙的至理,就在人神本來可以相互感通。

 

l           最深奧也最平凡的秘密

師尊對共產主義有一句非常公允的評語:「泯滅人性」!

以「有飯大家吃」的響亮口號崛起,即便不同工亦能同酬的共產主義,在實施有年之後已證明,標榜「有飯大家吃」,卻未必使「大家有飯吃」。徒以理想、道德的大旗號召,罔顧人性普遍好逸惡勞的本質,最後往往是讓普羅大眾一起向下沈淪。

人類宗教的發展史上首先出現的是第一神論,把神視作高高在上的獨裁者,萬有一切盡歸於神的創造。而後是第二神論,神為救贖者,與神和好,則得神明護佑;不幸得罪神明,那只好等著災難臨頭。天帝教所主張者則是第三神論,是先有自然,而後有物質,最後才有神。換句話說,神與人的本質並無不同,只有程度的差異,神根本就是由人所修證而成。《平等真經》說是「聖丈凡,凡基聖」,神與人只是因為修證的工夫不同,導致去處不同的結果。神如果不思長進,即便已在天上卡位,仍有墮落的可能;反之,人亦能透過不斷的修證,成為媒介天人的神,此即《親和真經》所謂的「升勝而為聖,墮勝而為業。」

           第三神論揭櫫的真理,恰與神話故事中潘朵拉的盒子若合符節。當潘朵拉的盒子開啟,雖然從此災禍不斷,但僅存的卻正是人類最可貴的希望。人因有夢想而偉大,這固然是一句幾乎要喊濫的口號,但其中仍有勘透人性的真實成分在。如果人不論所為如何,只能在既有的侷限中存活,喪失了上升的希望之後,很有可能是同時喪失了奮鬥的勇氣,一如共產主義的泯滅人性。但我更要強調的是:第三神論並不等同販賣夢想的廣告,因為深知人性,所以端出一套騙人的理論架構來唬人,而是宇宙真道的真實示現。天帝教有一部《無形宇宙組織總成概要》,其中詳列參與此次應元劫務的相關神媒,熟讀中國歷史的人當會驚喜地發現:怎麼老在裡頭看見一些熟悉已極的名字?

           是啊,天上的成員多的是這些曾經以人格典範光照史冊的生命。回到師尊對修道的另一句訓勉來,還記得老人家其實不愛談神通,只是不斷地耳提面命,「先修人道再修天道」嗎?

           成就了「人」格,也就同時成就了「神」格。人與神本來就是親密無比的雙向關係,相互擁抱,也相互成就,共同組成這個多元而美麗的世界。這就是天地最深奧卻也最平實的秘密了。

 

親惟聖教。和膺其中。

 

如果能夠不斷踐履至高無上的宇宙真道,必得感應,人心自然日益和諧圓融。

 

l           與你聲聲相應和

           萬生萬靈──天帝教稱作「和子」──本來都是來自無生聖宮,而後來到金闕鐳都填充能量的善良種子,一如《奮鬥真經》所言:「人之性心,其體必潔」。來到有形人間開展不同的生命進化旅程之後,因為與肉身──天帝教稱為「電子體」──結合,而有種種慾望的沾染。蕭宗主在《清涼真經》中說是:「本來之心,即清淨心,慾焰所熾,故曰火宅。」人性本有的清淨心田,本該是在人間耕耘的資糧,可惜一經慾火點燃,原先的淨土即成熾熱的火宅,燒得人灰頭土臉。但是人之可貴,往往就在可以因為一個特殊的機緣,或者因於仙佛直接的提攜,或者因為神媒在旁略微推這麼一把,就可能重啟奮鬥的契機,重歸上帝的懷抱。

           師尊當年在傳授中國正宗靜坐時,一再強調上坐前扳腳的工夫不可省,因為扳腳可以去除身中的濁氣陰氣,當濁氣陰氣少卻一分,正氣陽氣就可以多一分。把這個加加減減的律則擴大運用到修持其他的部分,照樣可以行得通。當人可以因為履行宇宙真道而逐漸少卻一分濁氣,增添一分陽氣,日久自能與天地間遍佈,但己身濁氣遍滿時渾然不覺的正氣相互接引,行之既久,必能接上上帝的靈陽真氣,以上帝之心為心,逐漸甩脫慾望充滿的凡心。也因為與天地相互感通,心地必然能夠日益和諧圓融,獲致大自在的真正快樂。

           這其中還有一個重要的機轉在。當自己的正氣充滿,除卻上帝的接引,還有無處不在的司職神媒隨時幫襯。記得《廿字真經》裡這一段經文嗎?「十方諸主宰,其數如沙塵,能濟三途苦,能拔九幽魂。」雖則肉眼無法看見,但十方三界的仙佛其實一直都是遍滿虛空的,在人間奮鬥的天使一旦陷於無助的窘況,仙佛隨時會伸出慈悲的援手。對天帝教同奮而言,這些護持的千手千眼中,有一位親切無比的大宗師,那就是已經位證無形的師尊。

先天一○玄靈子老前輩,他有一個很長的頭銜,那就是:無形極院天人研究總院天人文化院院長。玄靈子老前輩曾經透過天人交通,明白告訴天帝教弟子:首任首席使者歸天之後,仍與駐世時一般,時時關注同奮的奮鬥狀況,必要時會主動以其大能量加持,助其啟迷開慧,突破障礙,並拉近該同奮與天的距離。

           與天的距離拉近意謂著什麼?天地運行在求其和,是以當一個人能不斷地向天靠近,距離和諧自在的境地也就不遠了。

容我藉此分享一個很微不足道的故事。

           一向認為既已進入了天帝大道之門,那麼走進天帝教教院大門時,理當懷著一顆清淨無比的悲心。是以日常行住坐臥雖然難免愚癡之病,然而我心中自有堅持,絕對不為個人因素上光殿,尤其不願因為私人小小卑汙的心願向  上帝哭求。可就有那麼一天,心裡的大慟怎也揮之不去,兩隻腳不知怎的就走到教院去了。

上了光殿,依禮行過四跪八叩禮,俯身下跪的當口,淚水突然收束不住,一滴一滴往下掉。我在淚眼朦朧中行完大禮,明知如此太過失態,然而心裡有另一個聲音要我誦念皇誥,我順從這個聲音,拿了念珠慢慢誦起皇誥。上帝的聖號一進心裡,淚水更如決堤,一聲一叩首,一聲一叩首,十遍二十遍,淚水漸漸收住了。百遍過去,念過為天下蒼生祈求的迴向文,而後繼續下一個百遍。

三百遍皇誥念完的時候,我心裡的苦楚已經洗滌殆盡。步出教院,外頭的朗照的陽光給了我一個溫暖的擁抱。

我的心頭暖暖的。

好一個天清地寧的五月天。

 

大執帝道。同域正風。

 

如能堅守上帝真道,一門深入,必能使所在的地域共同沐浴於上帝至大至正的教化中。

 

l           天堂就在這裡

師尊固有其先天的大來根,從遙遙的金闕領命來到娑婆人間救劫,誓願不但要化劫,而且還要以他作為階梯,帶領有緣的眾生一步步增上,一起回到上帝身邊。但即使目標宏大,願力可嘉,師尊渡化世人的著眼點,從來不是為眾生描摹一張遙遠的天堂圖譜,而是把天國建立在人間。

「太和之初,乃為廿字」,這是《廿字真經》的綱領。欲求天堂的擘建,其實也不難哪,就在人生守則二十個字的切實踐履,換言之,就是人道的真正發皇。人間能篤實地踐履人當有的本分,天上神媒必然樂於護持,斯土於是成為充滿仙佛祝福的土地。

師尊在歸證之前曾經認真回顧九十餘年的人生行腳,他很坦誠地說:他自問這一生沒有過私心,如果真有私心,那就是在台灣復興先天天帝教,如此一來,諸天神媒就會一起來護持台灣。

回顧台灣這些年來的發展,在世局混亂的大環境下,生活在台灣,雖則也感覺到災殃不斷,但較諸他方彼岸的災劫不斷,不禁要自問:斯土何以獨得眷顧,免於許多天災人禍?無神論者當然可以撇開「怪力亂神」,扮演事後諸葛,分析得頭頭是道,但師尊以其貫通天人的背景,很清楚地告訴弟子:是諸天神媒在台灣張起了一張保護的大網,乃有如斯的結果。

當然,師尊的私心得以受到上帝的祝福與成全,除去師尊本身奮鬥的功德之外,還有另一個因素在:上帝的真道即中華文化,而中華文化的老根就在台灣。

這些年來,在享盡了上帝的祝福與諸天神媒的護佑後,台灣其實已經在時代的潮流下逐漸拋卻一些真正能夠利益眾生的傳統,像是中華文化。反倒是對岸的中國大陸,文革十年的重創之後,現在已經開始重建文化家園的工作。此中還拜一直在暗中運作的無形力量所賜。國父中山真人於民國七十六年四月,由原先的天極行宮開始改駐在華山清平樓,第二個月,華山突然下了一場空前的大雷雨,氣象一新。

那年的五月一日,毛澤東遺照昂揚獨踞的天安門廣場,懸掛起國父的巨幅照片。

世易時移,當中國大陸逐漸回頭去撿拾揚棄已久的傳統文化,並且慢慢趨近文化復興的主導地位時,我們當然樂見其成。別忘了劫由心造,還由心救的律則。如果有一天中國大陸能夠沐浴在中華文化的薰陶中,那也意謂著上帝的真道將在中國大陸生根,造福為數大過十億的生靈──十億只是有形的人口,無形因而獲益的生命,恐怕還不只這個數目。

造福一切性靈,不論地域,無分賢愚,更不管政治取向,這不正是上帝真道重來人間最重要的使命?

 

真人洞演。經義無窮。

誠服禮

教宗天人崇道教主

 

真經對於宇宙真道的闡演,正是主講的上聖高真慈悲的示現,其中蘊含的精義,遠非三度空間的語言文字可以盡得其妙。謹以無上至誠,禮敬

教宗天人崇道教主

 

l           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神由人修證而成,在這段開經禮敬偈中分明存在著證據。

           「天地玄宗。人神斯通。親惟聖教。和膺其中。大執帝道。同域正風。真人洞演。經義無窮。」試把這首偈子的首字串聯起來,不正是「天人親和大同真經」?類似的例子還存在《平等真經》:「天音傳法雨。人寰闡道微。親誠感昊旻。和光並日暉。平康孳履深。等凡應世心。真言達理建。經文啟鐸箴。」正是把「天人親和平等真經」嵌入各句的結果。還有呢,《北斗真經》:「龍蟠舞鳳翔翱。人間典勝勝典豪。親靄慈雲覆三界。和祥妙音達九皋。北極端拱闢聖域。斗罡芒射光明浩。真義筆篆諭宣聞。經貝傳習道氣高。」不正是「天人親和北斗真經」?至於《親和真經》,「天然豁通天龍蟠。人天同慶爇靈檀。親德新異迴天干。和聲同祝登天壇。真文由自天人府。經章吟音翔天鸞。大哉天申由心達。帝座息息表天丹。」仍然嵌入了「天人親和真經」數字,只是因為只有六句,與其他經典的組成不同,於是加上「大帝」兩個字。

世間常有這樣的取謔之語:「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以此檢視已經回天的仙佛,居然也能適用呢。天上仙佛不乏在人間飽讀詩書的儒士,遇見經典侍錄的機會,在不致變易主題的前提下,趁機玩玩文字遊戲。仙佛藉此回味了當年在人間舞文弄墨的滋味,我們則在暗藏文字趣味的經典中看見仙佛未泯的「人性」或說是「童心」,不禁莞爾:這些仙佛還真是可愛啊!

 

二、請經讚頌

 

開經偈

大道妙演開。豁通悟聖羅。

 

宇宙真道藉由經義的精妙闡演宏開佈化,期待有緣的聽法大眾都能因此豁然開朗,從此戮力不懈,終能回到上帝身邊,與宇宙共始終。

 

l           遇見初心,遇見上帝

釋迦牟尼佛當年在菩提樹下悟道之後,原有證入涅槃之想,但弟子群起懇求,請求釋尊繼續留形駐世,為癡迷的眾生開演修證大道。釋佛這一留便是四十九年,四十九年的說法生涯為佛教留下三藏十二部的大寶。

相較於佛典的繁複,師尊駐世時說法,感覺上要簡單得多,大多只是在平常下工夫,聽不見半點神祕。「先修人道後修天道」,「日行五門功課」,聽來稀鬆平常得很。然而真能聽進心裡,如法奉行,必能如師尊一般有成。若能日行五門功課,尤其是如果能夠如實在省懺著手,日久達於天聽,與上帝同喜同悲亦非難事。只是一般人有時昧於外慾蒙蔽,一時不知如何下手,那麼就從經典著手吧。在虔誠的持誦中「聲聲願願達金闕,吸吸呼呼通帝心」,日久與仙佛的大慈悲願相互感通,必能因此開啟靈覺,與無形溝通無礙,正如天帝教經典中常見的迴向文:「靈覺絪縕彌大羅」。

真能把經義著於心,徵於行,與天心相通的結果是無上的智慧源源不絕,一如師尊,亦如和平使者。

從一九五三年元旦開始,直至一九八一年七月七日去世為止,以祈禱和平為訴求,在二十八年間徒步踏遍美國,這位可敬的女子,在開始和平朝聖之旅後,即拋開世俗的名字,改以「和平使者」自名。二十八年的朝聖之旅,她隨身所帶的,一向只有一支梳子,一支牙刷,衣服就是身上唯一的那一套,洗淨之後往身上一套,自然晾乾。多年來極簡的物質生活,讓她過得歡喜而自在。她以自身的經驗與世人分享,當一個人能夠不斷拋卻物慾,以最簡單樸實的方式過活,就能接通宇宙中至高的智慧。而且更令人覺得希望無窮的是:真能依著本具的智慧去生活以後,更高的智慧亦源源而來,不虞匱乏。

 

玄文履正遐。法相闢光路。

 

玄妙的經文無非宇宙奧義的闡微,正可引導眾生走上一條可大可久的正路,而且是金光遍滿的大道。

 

l           金光遍滿的大道

師尊駐世時談修道,很喜歡引用老子的一句話:「大道甚夷,而民好徑。」真正的宇宙大道是非常平常的,只可惜看似平淡無奇的真道對世人而言不具吸引力,老想抄捷徑,好一步登天呢。

《大同真經》在這段經文中,非常清楚地昭告了一個與師尊的教誨類似的訊息。真正可大可久的修持法門看似平常,可那才真是通往上帝老家的唯一途徑。二十個字看來稀鬆平常,然而師尊不只一次意味深長地說:「二十個字正是二十條金光遍滿的大道。」真能把二十個字做好了,一個字便是一條通往金闕的大道,不管是從哪一個字開始,從哪一條路開始起跑,最後總能回到上帝身邊。「太和之初,乃為廿字。」《廿字真經》不正是如此說的?

《北斗徵祥真經》中有一小段經文,則是這段經文的反向闡演。

「異端之學,其經亦廣,其智則曾,其見則博,其思則再。」人間除去勉人行善的正信宗教,流傳更廣的往往是強調神通靈驗的異端邪說。這種宗教多半夸夸其談,不僅自命遍知人間過去未來,甚至上通天界、下達幽冥地府,都可以侈言無所不知。因為精心編導了一套縝密的說詞,對普羅大眾而言,真是充滿了無限的魅惑力。

質諸現世,不正如此?名噪一時的宋七力,號稱擁有無限神通,電腦合成的神力照片居然唬得過許多大人物。另一位信眾無數,而且死忠程度遠過許多正信宗教的「上師」,其信眾信誓旦旦地宣稱:如果注視著上師的眼,就能在她的眼睛裡看見「佛」!

偏邪的法門慣常以神通誘人,很容易召致「粉絲」──死忠的信眾──死命的擁護。但神通可以作假,即便是真神通,莫忘神通不敵業力,而業力不敵願力。佛陀駐世時面臨釋迦族人滅亡的命運,也只能淡然處之;反倒是弟子當中號稱神通第一的目犍蓮尊者,使盡神通要救亡圖存,最後仍然落個全族盡成血水的結果。

許多修持有成者擁有不用以炫人的神通,那是水到渠成的結果。但是真修實煉的大宗師因為深知獲致神通的機轉不在邪徑歪道中,因此絕不以神通作為修道的賣點;平素用以教導弟子者,也僅止是平平常常的法門而已。印光大師教人老實念佛;在美國開闢萬佛道場,精譯佛典,引渡西方人無數的宣化上人,也是從來不講神通,他教導弟子的內涵只是看似尋常的六不:不爭、不貪、不求、不自私、不自利、不打妄語。六不說穿了還不就是是老老實實作人,規規矩矩作好人?換成天帝教的語彙,不正是先修人道再修天道?

若能了知神通本來不可仗恃,真要在修道的大路上長長久久地走下去,那就學習師尊的精神,好好做一個「人」,頂好再發個大願,立個「普濟蒼生過前川」的大志,而後如實踐履,必能在這條路上開花結果。

 

鴻慈宣雷霆。

 

且靜心聆聽,佈化宇宙真道的上聖高真以無上的大慈悲心,開示深深撼動人心的警語。

 

l           一擊滿湖起漣漪

           佛教有一段非常動人的故事。年少的六祖惠能,有一次在挑柴回家的路上,聽聞有人誦持《金剛經》,立刻積極打聽,之後前往黃梅求法。深夜聽聞五祖弘忍大師講解「應無所住而生其心」,讓慧根本具的惠能大師立時大悟。

           真到因緣俱足的時刻,也許只消一句經文,更或許只是因為一句老早聽過無數遍的話語,就能在當下生起極大的感悟。禪宗中許多當下即悟的故事大抵是類同的版本。

           師尊在世時,常常只需一句很平常的「好好奮鬥!」就能讓聽聞的同奮生起極大的奮鬥心力。在師尊平緩的語調中,自有一股因為修持而來的動人力量,足可直接撞擊心田,產生無限的影響。

           私底下溫溫和和地要同奮好好奮鬥,那是大宗師示現慈悲的一種形式;更多的時候,是師尊痛心疾首地陳述末劫的起因,就在人心敗壞。彼刻的師尊完全回復與先天原靈三期主宰一般的剛烈性格。師母對此頗有抱怨,總覺得與蕭宗主講道的柔軟風格相較,師尊實在顯得太粗太烈了。我聽過師尊講道,因此完全同意師母對師尊的評價。後來再聽繼位的維生首席講道,有時就忍不住要偷笑:好一位雷鳴一般的大聲公啊,真不愧是追隨師尊六十年行道的資深老同奮!論起講道風格,賢喬梓還真是一個樣兒呀!

依師母的說法,蕭宗主講起道來是平易近人的。現世主持法鼓山道場的聖嚴法師亦然,清癯的聖嚴法師說起法來自有一股溫和而堅定的力量,不疾不徐的語調,平常而踏實的用字,然而其中自然透發著無限的生命力。

一如宇宙大道的多樣化,講道風格亦言人人殊,本來不必預設定則。事實上,音量從來不是重點,內容與心力才是關鍵。一顆擊入心湖的石頭不必太大,就足可引起很大的漣漪。即便連聲音也付之闕如,透過文字記錄與聞經壇,與聞經義的開演,何來聲音入耳?但其中自有感天動地的力量在。

 

太和振金戈。

 

當清涼的法音在人間傳佈,天地間自有沖和之氣隨之掩至,宛若維持正義的雄師勁旅降臨,盡掃陰霾邪氛。

 

l           春風又綠紅南岸

宋代名家王安石對於春天有一句堪稱經典的描寫:「春風又綠江南岸」。

在四季分明的大陸型地區,當嚴冬已盡,春天的腳步慢慢靠近的時候,忽而就有那麼一天,張開凍凝已久的眼睛望向窗外,竟赫然發現: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春風已經吹綠了整個江南了。

詩中所表達的畫面其實是很卡通的,活像迪士尼的動畫。好似真有那麼一位春風仙子,拿著仙女棒一揮,景致立時丕變,一片盎然的綠意,看得人歡喜無限。

一場清涼經壇進行下來,亦正如春風仙子的翩翩降臨,足跡所到之處,盡是醉人的春意。天帝教這幾年來為地獄眾靈辦過幾場清涼勝會,蒙上帝慈悲,幾場特為萬性萬靈設計的天人講堂進行下來,往往可以有非常令人驚喜的結果。參與過勝會的大眾想必不難想像此句經文的描述。一場清涼法雨過後,大地立時轉成一片清涼,宛若群魔亂舞有日之後,突然有正義之師降臨。這場景又頗類電影《魔戒》,為人皇效忠的幽靈隊伍上岸,原先耀武揚威、面目猙獰的邪魔立時掃除一空。

當法語開宣,直如正義之師由天而降,一陣掃蕩之後,魔氛滌盡。這魔氛可不是狹義的外魔,亦當包括更廣義的心魔。當心魔淨盡,外魔亦清,當下即是和樂自在的淨土!

 

華旦佈真傳。祥藹照娑婆。

 

光明盛世因著宇宙真道的宏化而到來,上帝的慈光必將普照娑婆人間世。

 

l           紅光滿佈極樂窩

           有一年到法鼓山設在三義的道場參加教師禪修營,近子夜的時候,一日的課程結束。那一天我離開得晚些,意外撿得天籟之音。

           那是法鼓山僧團的比丘尼虔誠地唱誦梵唄,為台灣祈求人間淨土的建立。

悠悠遠遠的聲腔,直唱到人心深處,也必然上達天聽吧。

           身為天帝教同奮,我與聞天籟的機會,更多是來自天帝教教院集體恭誦皇誥的聲音。

民國十二年,年方二十的師母,因為無錫吳子卿老師為表妹治病的因緣,接引師母與濟佛祖結緣。濟佛祖為師母開了天眼,從此開啟師母天人交通的生涯。那一年夏天,師母故鄉,原是水鄉的常州一反常態地發生大旱,師母以侍光方式,從一張宣紙上接傳下皇誥的最原始版本。常州縣長率領鄉紳與百姓在三天三夜的虔誠持誦之後,終於普降甘霖。這是皇誥在人間救劫的濫觴。

天帝教同奮目前誦念的皇誥版本與師母當年接傳者略有不同,改易成「慈心哀求  金闕玄穹主  宇宙主宰  赦罪大天尊  玄穹高上帝」,整個皇誥自金闕玄穹主以次,直到玄穹高上帝,俱為上帝的聖號。我總會天真地聯想,這樣一誦念一叩首一迴向,每一遍誦念,又是持著上帝的聖號一聲喚過一聲,那挺像人間頂親密的愛侶彼此不嫌煩膩地呼喚,又挺像疼愛兒女的母親摟著寶貝孩子,小心肝小寶貝的,親親熱熱地一迭聲叫喊。唉,我說我是凡夫嘛,所有的想像老與人間的情愛脫不了關係。可這看似不倫不類的比譬還是有幾分神似喲!我們慈悲的天父上帝不會這麼小鼻子小眼睛地跟我計較啦。

天帝教同奮在教壇虔誠持誦皇誥,情操之高當然遠勝於人間黏膩的情愛。那絕非我付出你回饋的一般對等關係,而是以不求回報的心,無怨無悔地為天下蒼生祈求,以求化延劫難。皇誥裡的四個稱號明明都是上帝的聖號,為什麼要重複念個不停呢?就在每唸一回,透過教院光幕的折射,遠在金闕的上帝亦能清楚地看見人間同奮無私奮鬥的形象,也能清楚地聽見同奮的哀懇,彼此都更有一分相依相知的情感吧。

天帝教的迴向文裡,從來不見為個人的祈求,最簡短的版本是:「願以此哀求,為天下蒼生,化延毀滅劫,大地早回春。」所求如何?求大地回春,而不是自己的事業回春。更詳細的迴向文版本文字雖是數倍之多,精神亦同。

唉呀,這樣看來,如果真能有更多的善良種子加入天帝教的奮鬥行列,如《廿字真經》所祈求的:「廿字光明照娑婆,十方正氣祥瑞多。紫氣東來開吉兆,紅光滿佈極樂窩。」在現世建立起一個大同世界,或者說是人間淨土,絕非不可期的夢想了。

 

 

乙、經文

第一章

 

天言

天人教主趺坐參靜。

 

這是來自無形天界經壇的記錄。

天人教主趺坐靜參。

 

l           小心被當喲!

           因為重來人間的背景特殊,天帝教包括《大同真經》在內的幾部基本經典,因此擁有非常特殊的身世:他們都是透過天人交通的殊勝方式,從天上傳佈到人間的。

           遠在師尊謹遵天命潛隱華山的時代,天上老早作了規劃,幾部基本經典一一藉由侍光傳佈。天上把訊息投射在光幕上,一般人看著是什麼也沒有,但受過特殊訓練的侍生可以在其上看見清楚的指示,這是天人交通中的侍光。當年透過侍光抄下經文的,正是天帝教第二任首席李維生。那時節維生首席還只是一個十來歲的少年呢,開了天眼作侍生覺得挺有趣的,一來免於被父親抓去背書,二來抄錯的時候,光幕的文字一閃一閃地不停跳動,真像是仙佛在眨眼睛,打著俏皮的暗號哩。

           開篇經文提到天人教主正趺坐參靜,看來作了仙佛在天上也是半點偷懶不得的,上了天之後,仍然得面對宇宙律則的嚴酷考驗。正如《親和真經》所言的:「升勝而為聖,墮聖而為業」,在天上這個無有修業年限,也無有畢業證書,卻有可能被「當」的超級研究所裡,仙佛還是得兢兢業業地不斷進修。如果以為升了天就有恃無恐,以為可以從此賴在天上不走,那真是枉費了成仙作佛了:怎麼還是這麼昧於事理呀?

 

天龍護衛。弟子百人執儀侍居。

 

周圍有天龍擔任護衛,並弟子百人依禮隨侍。

 

l           數量驚人的隨扈團

天人教主尋常打坐,仍有百名侍衛護隨;天帝教同奮平日打坐,陣仗當然差得多,但至少也有一名以上的監護童子護持。

天帝教同奮因於救劫的使命特殊,在皈師宣誓成為救劫使者的一刻起,無形會發派監護童子一名,負責監督同奮,同時也護持同奮。

監護童子多為無形收伏的精靈,通常法力高強,被收伏後經過特殊訓練,成為同奮的監護童子,追隨同奮一起奮鬥。如果同奮精進有加,監護童子亦能隨之培功立德,自然樂於追隨;不幸「遇人不淑」,同奮毫無承擔救劫使命的願力,一點奮鬥的勁兒也沒有,那麼監護童子必然大失所望,最後索性就回到光殿待命去了。

同奮在皈師之初配有一名監護童子,參加正宗靜坐班以後再加一名,日後如果有心奮鬥,不斷精進,那麼隨著天命加大,監護童子的數目也會隨之增加。那麼換作超級大原人呢?比如說:師尊,他的監護童子有多少?這個答案是:師尊駐世時有龍虎門弟子二萬名隨侍,且依各人專長編組。

師尊一家潛隱華山時,次子維公樞機曾在北峰的藏經樓附近意外墜崖。華山本身是一塊極大的花崗岩,墜崖的意思幾乎是必死無疑,連一向鎮定的師母聽到消息後都嚇得跌坐在地上。出動了一大群人搜尋之後,居然在草堆上找到毫髮無傷的維公樞機。當年還只是十一歲小孩的維公樞機很天真地回答眾人的詢問。他說掉到一半就有人托住他,把他放在草堆之後就走了。那個人是誰?正是龍虎門弟子當中的一員。

上帝愛世人,但救拯的事業並不勞親手操作,而是透過有承擔、有天命的原人為之。反過來說,如果勇於承擔上帝的託負,上帝必然眷顧祂在人間的代理人,一定會委派適當的人選護隨,根本犯不著原人主動祈求,自有護法隨時隨地護持。

 

崇仁帝師佈施華光。放大光明。上照天宇。下伏塵寰。

 

此時崇仁帝師正普施燦爛華美的金光,一時之間,宇宙光明四射。光芒上照蒼穹,下探塵寰,遍化汙濁之氣。

 

l           親和明光照四方

師尊在蘭州闡道二百二十日期間,以蠅頭小楷忠實記錄所見所思。這本厚厚的日記在民國九十三年付梓,訂名為《涵靜老人蘭州闡道實錄》。細心的同奮若隨師尊弘教的實錄神遊一番,很容易感受到有幾位仙佛似乎是一直陪伴在側的,那就是紫微大帝、崇仁教主與天人教主,三位無形仙佛再加上一位在人間傳佈宇宙大道的肉身神媒──師尊,四位親密的關係還真像人間的死黨。

紫微大帝亦為師尊靈系,我們會在《北斗徵祥真經》中與祂正式相見,此處便暫且略過不談吧。至於崇仁教主與天人教主,那就不必說了,前頭已經提過兩位仙佛是師尊在華山修煉出來的封靈,而且「出生」的時間差距甚短,幾乎是雙胞胎一般的長相,親熱得不得了哩。

姑且不論身負重任的崇仁教主在天上的職司,這位仙佛在天帝教同奮心目中,真是再熟悉不過了。五大教歌──奮鬥歌、平等歌、大同歌、祈禱親和歌、天人親和歌──全部由崇仁教主作詞,至於天帝教的幾部基本經典,那就更不必談了。《奮鬥真經》與《大同真經》,都是由崇仁教主與天人教主配合,前者負責提問,後者負責主講。到了《北斗徵祥真經》,崇仁教主還是裝傻到底,只是搭檔的主講換成先天斗姥元君而已。

《大同真經》的劇本設計,除了場面上兩位搭配的仙佛,理當還有崇道真人的巧思匠心在其中,因此前頭有禮敬崇道真人的文字。誦經者可千萬別小看了作為配角的崇仁教主,要知道相聲演出中若少了這個老愛問題的角色,整個組織架構可能流於鬆散或單調無趣呢。我總覺得這幾位仙佛真是很好的老師,對於人間弟子的學習歷程與心理狀態,其熟稔程度真是精準得驚人啊!

崇仁教主在上臺表演對口相聲之前,布施了一片洗淨大地塵穢的華光。如果實在無法憑空想像,那麼試著這樣切入如何?電影《魔戒》中,魔戒的持有人佛洛多,經歷了萬苦千辛,終於把魔戒投入魔窟動力的源頭,本已全數動員,準備恣意肆虐世界的魔軍突然兵敗如山倒,暗沈許久的氛圍登時丕變,立刻轉成光明。

崇仁帝師的華光,亦庶幾近之吧。

 

教主並座曰。天地寧清。日月光華。麗兆聖祥。氛魔劫消。

 

崇仁帝師與天人教主並肩而坐,開口說道:

「且看現下天地一片清朗的景象,日月星辰的華光遍滿,處處透發著祥瑞的朕兆,想來魔氛高漲、劫星當道的黑暗時代就要過去了。」

 

l           從此人間福壽遐?

師尊奉天命守華山,迨至中日戰爭行將結束,天命即將圓滿達成,崑崙山幾位祖師及雲龍至聖原擬安排師尊一家上崑崙山修煉,道袍且已製作完成。師尊對於隱於山中清修的生涯充滿了憧憬,曾經以《了卻塵緣留形崑崙》為名,成詩一首:「秉性分靈命受天,何須功德在人間?等閒不管塵寰事,隱顯崑崙道統傳。」此身本是來自大羅天,敬承天命而來,是以原先的天命既了,對於人間的功德當然無足掛懷,從此可以放手不管人間種種雜事,隱於崑崙修煉,繼承一貫的道統了。

然而人算不如天算,天算也會失算。先是蕭宗主一秉慈悲,在三期末劫將起之際,不忍生靈塗炭,商請王總天君調來劫冊,並允諾願以自身承擔一切後果,堅請王總天君把劫冊焚毀。行劫的依據一旦失去,原本據以執行劫務的魔王一時手腳大亂,一狀告到上帝那兒去。蕭宗主因此謫降地曹,罪名正是:「強違自然」。

且容我中途打岔。這些「壞事作盡」的魔王不是該躲上帝躲得遠遠的,怎麼反倒大膽到跑去上帝那兒按鈴申告,投訴救劫仙佛的不是?正是!胡作非為的群魔確有,然而宇宙本有與正義抗衡的邪惡力量,也是領了上帝旨意在人間執勤的。這絕不是我個人瞎說,師尊《侍巡》一詩即謂:「人間天上同清算,分別飭遵照旨行」,因為邪惡力量的存在,方能徹底檢驗,分清別濁。再引師尊《頌魔王》一詩為證:「行劫開始魔王降,大興殺戒動魔兵。……留清去濁仗魔平。德教重光魔氛息,魔王歸位吉星明。化開佛國魔功滿,群魔繳旨回天京。」

           中日戰爭期間,天上司職仙佛也曾經以為大戰結束後劫氛即可清寧,應當不會有什麼大問題了,才有崑崙祖師與雲龍至聖安排師尊一家上崑崙的打算,可惜此其時,另一股隱隱潛藏的劫氛已經逐漸形成。蕭宗主縱有再大的天命,願以莫大的慈悲承擔眾生的業力,仍然不能扭轉宇宙律則的運作。劫冊焚去,並不等於劫運已終。心有未甘的魔王失去行劫依據,原先規劃的行劫方案既亂,繼之者則是亂無章法的劫掠。師尊「這回清劫總盤淨,從此人間福壽遐」的期待於是落空。

爾後雲龍至聖對師尊的去向有新的指示:「中日戰爭結束後,中國將有更大的劫難,天翻地覆,一切的一切都要大變……」待到勝利前夕,雲龍至聖轉達了第二天命,囑他到「蓬萊仙島」待命,至於蓬萊仙島究竟位在何方,雲龍至聖並未明白交待。師尊下了華山回到上海,找了地方暫住,就認真尋找起來,從華山帶下來的行李因此也只敢寄放一處,壓根兒不敢開箱。直到民國三十六年夏天,雲龍至聖方才派了淤馳道人到上海,明白告知蓬萊仙島所在即是台灣。當時師尊曾對幾位共同參與五四運動的老友,像是程天放、江一平、端木愷等人表示:「上海絕非樂土,台灣才是中國最後反共根據地。」但是當時共黨的烽火還遠在東北呢,幾個人聽向來謹言慎行的師尊講得煞有其事,仍然不免疑竇叢生,滿肚子的問號。

           事實證明,民國三十八年共產黨即全面盤據中國大陸,赤氛一時瀰漫。至於當年還是滿目瘡痍、時局危脆的台灣,在雲龍至聖口中何以會是「蓬萊仙島」?民國三十九年,韓戰開打,毛澤東莫名其妙地跑去參一腳。中共捲入韓戰的結果,是原本採「洗手政策」,表明不干預中國內政立場的美國,派出第七艦隊與十三航空隊協防台灣,台灣遂逐漸在安定中發展成海上樂土。

因於韓戰促使美國援台的背景,有人便打趣說是「韓戰救了國民黨」,這句話更圓融的版本應當改作「韓戰救了台灣」。如果不是上帝媒壓,在天上暗自使力,讓毛澤東昏頭昏腦跑去打韓戰,中共老早揮兵往台灣進攻;如果不是美國出兵相助,台灣其實老早被赤化了。師尊對中日戰爭犧牲了幾千萬條人命換回台灣,再加上之後台灣因韓戰保全,內心深有所感:「上帝保留這一片仙島予我炎黃子孫,意在作為復興中華文化的基地,未來得以開創中國的新運,我們如果不知感恩惜福,等到他日劫運一起,恐怕會後悔莫及啊。」

 

教主喟曰。大道配天。是天清澄。大道幬地。是地寧清。

 

天人教主嘆了一口氣,說道:當至公的天道普遍為人世所認同,至博的地道流行於塵寰,天地自然一片清寧。

 

l           生命的答案水知道

           天人教主的喟歎裡其實含藏著很深的無奈:人間期待的天地寧清其實不難,只要大道普遍在人間流行,天清地寧的理想即能實現,只可惜,這樣單純的期待卻常常落空!

           只要人間流行的不再是顛倒的價值,而是宇宙大道,天清地寧就不再是夢想,答案竟是如此簡單;可大道聽起來卻又是何其沈重的東西,似乎也不怎麼容易呢。這可就落入了文字障的陷阱了。大道不難呀,老子不說「大道甚夷」的?說穿了,大道的實質內涵不過就是一個「愛」字。

           聽聽《廿字真經》怎麼說?「唯天至公,唯地至博。」以天地至公至博,無所不包,無所不覆的胸襟容受萬物,那不正是大愛的表徵?看看《奮鬥真經》又怎麼說?「振己之謂,以納四中:愛治信奮,慎始慎終。」一切奮鬥的起點,就從「愛」開始,何其簡單,又何其有力!而這個律則是「大迨與國,小即與饐。」大至治理國家,小至餿掉的飲食,都可以一體適用的。

           以愛民之心治國,自知動見觀瞻,牽一髮足可動全身。因為責任重大,是以選賢與能,置其所宜,各司其職,各主其事。無有政治酬庸的結果自可使政治清明。這個道理人人皆知,毋須我多置一辭;至於餿掉的飲食,這就有點玄機囉!

           日本江本勝博士在《生命的答案水知道》一書中,分享他以水作實驗的結果。這位可愛的先生無意中發現:就像雪花一樣,每一滴水都可以形成不同的結晶。從這個前提出發,他試著把字條貼在透明水瓶上,讓水「閱讀」,再將水結冰,觀察其結晶有何不同。這個實驗結果完全呼應宇宙的律則:凡是讀到愛與感謝一類文字的水,其結晶都異常美麗;如果不幸是辱罵的文辭,水的結晶則會扭曲成魔鬼一般的相狀。把實驗對象從水換成飯,結果亦然。不斷被讚美被感謝的米飯,在放置有日之後,即便餿掉了,仍然泛著淡淡的果香,而且是實驗組中最後餿掉的一個,比被痛罵或置之不理的米飯,情況實在好上太多了。

           如果連一般視為無知無感的水與飯尚且如此,那麼對於萬物之靈的人類又如何呢?答案自不待言。我聽過一個非常感人的故事,妻子無心害死唯一的幼兒,聞訊趕到醫院的丈夫,看見慘死的獨子遺體,對著一旁悲慟欲絕的妻子只有一句四字真言:「I love you, darling.

我相信任何的責難都喚不回愛子的生命,但是「親愛的,我愛妳!」這句力量萬鈞的愛語,卻可以稍解妻子錐心的痛楚。那是一句深知愛之味的言語,也是一句深知宇宙大道的真言,較諸任何尖端科技製造出的新式武器都更有力道。

奮鬥的終點在和,是即大同世界;起點則在愛,沒有愛,一切的努力都只是虛假的空中樓閣。美則美矣,只是總讓人覺得虛幻不實,無法產生任何真心的感動。

 

天道運行。若日恆照。天道始環。若月時臨。

 

天地萬物變化的規律,正似太陽恆常普照大地,無有止時;自然的循環往復,一如月亮的盈虧圓缺,有其周而復始的規律。

 

l           滔滔不絕的生命長河

月有陰晴圓缺,人有悲歡離合,地有成住壞空,時有春夏秋冬。去而復來,高下起伏,此正天道之常。這種規律的宇宙現象,到了詩人拜倫手裡,遂成充滿期待的詰問:「冬天來了,春天還會遠嗎?」

           一切有形物質的生滅,都有其定數。天帝教歸納宇宙所有的現象,以生與和二字總其說:能和則生,不和則死,但是死亡不等於一切回歸到零,只是換了不同的形式存在。是以天帝教慣常不稱死亡,而代之以更貼切實質內涵的「歸空」或「回歸自然」。

           天帝教把宇宙構成的基本質素歸為二種:一為和子,一為電子。前者的意義近似靈魂,後者則近乎肉體。和子從虛無中來,到有形世界展開生命進化課程,而後仍然回虛無中去。至於電子體,從生到死,看似是一段有限的歷程,但究其實,電子一如和子,仍會以不同的形式重新來過。

           天帝教把銀河系稱為旋和系,因為其中有宇宙無處不在的旋和力作用在其中。所有的旋和系都會經歷正、智、明、信、成、住、劫、壞、空九個階段,從生成直到漸衰,終至於死滅。但毀壞之後的旋和系會碎為微塵,依著自然演化原則重新形成宇宙的新旋和系統。所有的生命都會重來,不只無形的和子如此,電子亦然。

           若是知道宇宙的律則是生生不息的,或者換了師尊後期的說法,強調其中有變化的機轉,改作生化不息,那麼當知:生命的洪流不會因為個人的意願而停止向前,如果不想在這條河中溺死,那就乖乖游泳吧,作一個勇渡生命大河的泳者。也因為深知人生本是變動無常的,現下有人愛著我們,而我們也有人可以愛著的時候,就好生珍惜吧,因為此刻的幸福並不是永恆的存在。

天帝教講感恩、知足、惜福,也正是基於生化不息的前提。在流動不止的生命長河中,恆常感恩,有此人身可以奮鬥;恆常知足,擁有一具精氣神俱足的人身,即使仍然存有許多缺憾,可卻已是多少生靈艷羨的對象;恆常惜福,生命雖是無限,可今生並不是毫無止期,大肆揮霍的結果可能萬劫不復,藉以奮鬥的人身從此一去不復返!

 

以臨下土。以合上天。

 

人居天地之間,若能法天地運行變化的精神,作為為人處世的圭臬,下應萬物,自能上合天心。

 

l           上帝的影子

有一回在天人實學座談會中,敏膺同奮看到發問的主題逐漸偏離,故意問我:「如果請妳在三分鐘內介紹上帝,妳會怎麼說?」我看著她,很坦承地回答:「我沒辦法在這麼短的時間介紹上帝,我通常也不主動講上帝。以我粗淺的看法,我還不夠資格談上帝,但是我很期待會有那麼一天,可以因為自己慢慢像點樣子,讓別人主動來詢問我的信仰究竟是什麼。」

好一位睿智的敏膺同奮,立刻為我淺薄的答話作了註腳:「我懂妳的意思,妳是說妳想要真正活出上帝的教化?」大哉斯言,上帝的教化正是要人以真正的生命去落實,絕不只是嘴巴說說的。

天地不言,以聖人代言。《奮鬥真經》的說法是「工詞神媒」,人修證成為神媒之後,意謂著從此以後可以在天地間,成為上帝真道的代言人,活出人的尊嚴,也活出上帝的教化,那才是一個使徒真正的任務。

           之所以有此體悟,當然不是因為自身的成就,而是有幸在大師身上看到天地精神的具體而微。

師尊行年三十入道,他與恩師蕭宗主在人間的初次相見,真是一個劃時代的畫面。

那天一早,身為財政部長機要秘書,正為起草中國第一部所得稅法搞得一個頭兩個大的師尊,從上海搭了火車來到南京,準備偷空在上班之前,找到傳言中的高人,請求高人指點迷津。結果如願抵達芙蓉照相館之後,一遇司閽的先生探詢意欲探訪何人,興沖沖趕去求見高人的師尊不禁張口結舌。他心中只知有高人,卻未曾想到得先問問高人究竟姓什名甚。所幸這個尷尬場面沒能維持太久,裡頭便有個溫和的聲音為他解了危:「請那位先生進來。」

聞言如獲大赦的師尊趕緊入內。腳步剛剛趨近,那個溫和的聲音又響起來了:「玉階,你來了。」

師尊自述,他「聞言歎服」,因為此行之先,他未曾透露任何訊息與人知曉,不想高人竟然可以立刻喊出他的名字。他隨即皈依蕭宗主,從此開展「以身許道」的生涯。嗣後成立上海宗教哲學研究社,參加開導師訓練班之後奉命轉西安,上華山,到台灣,乃至以八十高齡復興天帝教,「以教為家」,「以宇宙為家」,無不謹依天命而行,戒慎以赴。 

是師尊慨然以天命承擔,在多艱的人道生涯中屢仆屢起的奮鬥身影,為我這個愚癡的弟子勾勒出上帝教化的輪廓,並豐富了其中的血肉。我在座談會上的回答絕非個人的體悟,只是心裡一直有個高大的身影存在,那個巨人以無量的堅毅承擔了上帝的託付與眾生的共業,可又常常謙卑地在上帝面前俯伏,哀懇上帝赦免天下蒼生的罪孽。我誠然冥頑不靈,可慈悲的師尊從來不肯捨棄我這個呆弟子,他為天下蒼生跋涉的身影奔走得如此之勤,以致於終於讓我看見,並且為之深深動容。

我與上帝的距離迄今仍然遙遠,只是何其幸運,可以在師尊身上看見上帝真道的顯影。

 

天命在綏。天命在和。

 

因為天地的本意,向來都是生養萬物,涵容萬物,俾使萬物各安其位,各得其所的。

 

l           尋找各自的舞臺

天帝教教義《新境界》一書中提到:「任何旋和系中之水分的供應若一旦枯竭而打破其旋和力之動力平衡,此旋和系之空間即被漫無規律之充盪液體所瀰漫,所謂混沌是也。」簡要言之,宇宙的生和現象來自動力平衡,一旦失去平衡,即進入死滅階段,而後轉成另一個新的旋和系。

我這個提綱還真是蹩腳得可以,說了等於沒說,惡劣的程度大抵可與政客的外交辭令相當。那麼容我以沙巴所見舉例好不好?

在馬來西亞的沙巴,岸邊的魚兒往往成群結隊,每隻穿著類同的衣裳,看得出是同一族群,與人間以民族立國的現象相去不遠吧。但在稍遠一點的礁石水域,就不難從自在穿梭的魚兒身上看見天地生養萬物的本意。

在離岸較遠的珊瑚礁群裡,我看見許多自在游動的魚兒,身上的彩衣千變萬化,遠非人間的彩筆所能比擬;更妙的是,這些美麗的衣裳無有一件是雷同的。我完全不知道他們的身世,但是這些不結伴同行的魚兒,彼此亦不見爭鬥,只是各走各的路,各安所安。即連我這個長得完全不相像的異類,在他們眼中也只是一個自有存在意義的生命吧?他們連多看我一眼都懶。

我凝神注視這個水中世界,看著異常清澈的水域裡透著晃動的光影,看著每一種生命自在地展現各自的姿采,不禁聯想到,孔老夫子門下盛產英才,不就因為有教無類的大原則下,還有因材施教的輔助原則在操作?我於是對著眼前異樣美麗的景致喟歎:這不正是大同世界的顯微?

大同世界何難?不就是各安其位,得其所哉而已。

讓每一個生命都能找到他的舞臺,在舞臺上盡情揮灑,這正是生和,也正是天地涵容萬物的根本義諦。

 

今氛且清。心氛莫定。焉謂其消。

 

以當世而論,雖然外在的魔氛暫且滌清,然而潛藏於人心內在的魔氛仍蠢蠢欲動,哪裡談得上魔氛已消呢?

 

l           響徹雲霄的大合唱

           從二次世界大戰以降的十年,知識成長一倍;蘇俄發射太空衛星之後,美蘇兩大強國展開太空競賽,知識的翻新變成五年一倍;爾後逐漸縮短為三年、兩年。

           科技的不斷推陳出新,立即可見的正面影響是壽命延長,生活便利,今天的人類較諸百年前的老祖宗,幸福指數似乎是數倍之多,然而真是如此嗎?

           隨著知識文明大幅翻新的同時,是人類喪失了許多美好的精神品質。正如維生首席所言,當「科技取代了上帝」,「經濟成為主流」的時候,這個社會也就在「放任的富裕」中日漸沈淪。

           什麼是放任式的富裕?把舊有的規範約束一併甩掉,道德標準一腳踢開,視別人如無物,心中只知有自己。所有的理想只當是傻瓜的白日夢,個人要的只是物質的慾望,感官的滿足。擁有之後期待更多,不幸要不到手,那也無妨,既然道德早已置之度外,當然可以理直氣壯地運用暴力取得!

           當一切只能向「錢」看,眼睛只認得「爽」字,我們還能期待這個社會維持何種品質?當外界所有的一切都在鼓動我們大膽地宣洩慾望,不論是物慾或肉慾,講求心靈的品質儼然變成一種微弱的聲響。世人在震耳欲聾的噪音主流中普遍聽不見這種呼告,唯獨大智慧的仙佛,對著如是單薄的清音發出一聲浩歎:如果大多數的個人都發不出清亮的聲響,怎可能期待眾人開口之後交織出和諧的大合唱?

 

普掠焉平。是心痹難。

 

普世殺盜劫掠的劫難也仍然不斷,又怎麼談得上太平即將到來呢?歸根究柢,都肇因於人上通天心的本心已然蔽塞,以致變亂紛乘,怨氣充塞。

 

l           一聲炮火一條命

師尊對世界種種災劫有一個直指核心的說法:「這個世界最大痛苦的來源在只有恨而沒有愛。」

當人心只有恨而沒有愛,化為肉眼可見的形式,那是人與人之間的爭戰,可能是言語,可能是肢體,最大的衝突則化作戰爭。

如果暫時不管較近的九一一,美伊戰爭,回首從前,從一九○○開始至一九九五年,近百年中發生過兩次世界大戰,兩次區域性戰爭:韓戰與越戰。其間小規模的地域性戰爭及內戰共一百三十一次。在戰場上直接死亡的人數高達一億六千九百萬人,另外日軍屠殺的中國人有一千五百萬人,死在希特勒爪牙的猶太人及其他民族有二千萬人,各地因於戰爭的死亡人數加總起來,高達三億四千萬人。這還不包括因為意識型態死於共黨手中的三億七千萬人。

拿破崙曾為戰爭下過一個定義:「戰爭是什麼?戰爭就是錢錢錢!」這話說得不錯,隨著戰爭而損耗的,確是大把大把的金錢,英國有某個反戰團體就在網站高掛一個標語:如果你從耶穌誕生以來,每天花上二千六百萬美元,總數也不可能超過美國自二次世界大戰迄今的國防經費。

如果真正見識過戰爭的殘酷,拿破崙這句話也許可以修正為:「戰爭是什麼?戰爭就是劫劫劫!」在戰爭中失去的,不只有為數可觀的金錢,更令人心痛的是難得的生命。千萬別把好萊塢拍的戰爭文藝片與實際的戰役劃上等號,因此對戰爭有模糊而美麗的期待。一聲炮火,意謂著一條或一群生命的消逝,而且是以非常慘烈的方式離開人間世。真正見識過戰爭的恐怖,才能如實領略何以仙佛對於靈肉俱毀的三期末劫抱持如此悲憫的態度,要大費周章從天上跑到人間來投胎救劫了。

(作者:黃靖雅(敏警) 國立台中文華高中國文科教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