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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人炁功的精神意義

天人炁功的精神意義

 

呂光證

 


反 省

 

    筆者於去年美國之行有機會拜訪王鳳儀先生的親傳弟子,已年屆九十餘歲的劉姥姥,筆者再三向她請教王鳳儀先生當年最膾炙人口的「講病」事跡,事後默思良久,於王鳳儀先生的一段話感觸最深,他說:「西醫是割病,我是講病。」

    談到「病」,筆者不能不想到天帝教,那麼天帝教是什麼呢?最近教內流行的說法是「炁療」吧!但是「炁」究竟是什麼?恐怕沒有幾個人能夠妥善地回答。如果我們對「炁」沒有一個深厚的理解,難怪當天人炁功越傳越廣時,許多人的迷思也越來越多。

    迷思之一,天人炁功是否是一種治病的醫療技術?不能說不是吧!因為上門來求診的人哪一個不是因病而來?沒聽過有因賺不到錢而想來接受炁功的,對不?但是當天人炁功完全被界定在醫療技術時,同奮們自然不得不被迫自我設定成為醫療人員,自然被誘導到「什麼病要怎樣治」的層面,不知不覺扮演起醫師的角色。但是靠一些東拼西湊的保健常識就可以成為醫師嗎?那麼學術界七年嚴格的醫科訓練豈不可笑了?

    筆者慎重的指出,即使是一個單純的頭痛病症,也可能是各種複雜的成因引起的,正牌醫師要透過問診及各種儀器檢驗也才能斷定病因,我們有何能耐只憑「出手」就試圖取代醫師?當然同奮們也可能困惑了:「如果我們不以醫病為主,面對求醫若渴的病患,我們要給他什麼呢?」

    迷思之二,天人炁功是否是一種氣功的功法?不能說不是吧!因為名稱不就是「炁功」嗎?作的時候的確有股能量在流動交感,或冷或熱,或脹或麻,或有用意念導引,或有千里發功,不就像大陸最流行的氣功一樣嗎?不是要鍛鍊四十九或一百天才大「功」告成嗎?

    的確沒錯,但是當天人炁功完全被界定在一種鍛鍊的功法時,同奮們自然越趨於「自我中心」,因為功法是「我」要去練,是故成也在「我」敗也在「我」,核定的標準是「炁」強不強?熱不熱?「炁」如何走?炁強,當然「我」信心十足;沒炁,當然「我」更不敢出手,任憑課堂上一再提醒:「同奮只是媒介。」但是當焦點都落在「炁、氣」上時,那種真實不虛的「炁、氣」感受很難教人把「我」忘掉的,所以當同奮面對聖訓或講師義正詞嚴的告誡時,大家也困惑了:「如果不關切炁氣的作用,甚而否定自我的感受,那伸出三指對著人家的額頭幹嘛?」

    迷思之三,天人炁功是否是一種靈通的法術?不能說不是吧!聖訓不是常說一切都是無形在運作,有天醫、神醫、御醫還有診療童子參與嗎?許多人作炁功時看到各種靈光,紅、黃、白、金…等等目不暇給,靈丹妙藥翻手即得,蓮花童子超陰拔渡,這不就是通靈嗎?不就是感應與顯化嗎?

    的確,筆者不否認上述現象,但是當天人炁功完全被界定在一種通靈的法術時,其弊病是顯而易見的,會有越來越多的同奮陷入虛幻玄奇的世界,失去人的價值,更容易涉入財色糾紛之中。但是當另一種否定感應與顯化的聲音起來時,同奮們當然迷惑了:「如果否定無形靈界的運作,那麼天人炁功不就變成純後天了嗎?不就變成人為的嗎?」

    還有天人炁功是否是一種純粹渡人入教的手段?一種潛能、超能的開發?一種心理諮商的催眠治療?一種民俗療法?…等,迷思之多,不可勝數。事實上,所有的問題都指向一個疑問,那就是:「天帝教到底要把天人炁功定位在什麼地方?」或者說:「我們希望天人炁功以什麼面貌出現在現代社會?」「我們希望社會以什麼眼光看待天人炁功?」

    筆者經過一段時日的關注,逐漸形成新的體會,筆者以為天人炁功具有醫療治病、氣功功法、神蹟顯化、心理諮商、引渡原人…等等的功能,但這些都是「相」

 

 

 

 

 

 

 

 

 

 

 


 

,五花八門的「相」源自一個基本的「體」,我們必需把握「體」才能順當的繁衍出「相」,如此一來「相」才是靈活自如的,不是死板執著的,如此一來,許多現階段天人炁功的問題自然消失於無形,同奮不會天天問:「到底我生病時能不能為別人作炁功?」「到底頭痛的病症金針要打哪裡比較好?」任何肯定的回答都是一種冒險,而任何不肯定的回答都是沒用的,問題只在於會問類似問題的這些同奮都只著在「相」,而未契入天人炁功的「體」!(如圖一)

    「體」是源頭活水、是精神意義,即是天人炁功的定位,因之我們必須慎重地問:「天人炁功的精神意義為何?」要追本溯源,直探天人炁功的核心關鍵。

 

原名「精神」治療
之意義探究

 

    原初雲龍至聖與宗主兩位老人家在大陸湘西深山發明以廿字真言診心治病,其名稱是「精神治療」,後來歷經天德教、天人教到天帝教,於民國七十六年台東縣衛生局經觀察本教在當地的精神治療活動後,認為雖與醫師法沒有衝突,但是善意建議我們更改名稱,以免引起誤會(註一),遂有更名為「精神療理」之天人決定。

    後來各方反應「精神療理」也易被誤解成是治療「精神病」而言,因此本師從善如流,與天上研商,初步擬再更名為「天人療理」,旋即經金闕會議決案,正式以「天人炁功」之名傳世,但金闕仍保留原來「精神療理」的名稱與組織不變。(註二)

    從精神治療→精神療理→天人療理→天人炁功的演變過程,筆者注意到當初採用「精神」二字應有其深意,它至少包含兩重意思:第一,是指一切都在「精神」界(靈界)運作,再透過有形的媒介達到治病的效果;第二,是指此種療法的重點在於施治者「精神」層面的關懷,引導患者「精神」層面的覺醒,從而達到治病的效果。因此世尊曾說廿字真言實際上是根據靈界的通用文字「天經文」排列,再翻譯成中國文字而成(註三)。在有形是人生的守則,提示人類「精神」修養的方向;在無形是咒語的真言,勾勒出「精神」界的運作機制。

    任何一個名稱必然有其利弊的兩面,回顧上述名稱演變的歷史過程,我們也清楚從「精神」→「天人」,從「治療」→「療理」→「炁功」的時代需求,比較起來「天人炁功」的確是頗適當的一個名稱,因為「天人」二字既保有「精神」的本質,而「炁功」二字又免去「治療」的尷尬,並且符合最新的氣功科學潮流。

    但是目前一般同奮深受各種氣功宣傳的強勢影響,耳濡目染之下,面對本教在天人炁功方面的弱勢教化,自然不知不覺將一般氣功的認知轉移到天人炁功上,諸如:是一種強身健體的功法、一種自我能力的展現、一種潛力的開發、一種特異功能、一種神奇的治病方法…,也就是只看到「炁功」而沒看到「天人」,一出手只問有「炁」沒「炁」,「我」字越來越重,沒有深厚的宗教情操支持,「天人」的精神意義遂淪為口號。

 

王鳳儀與耶穌
的「精神」治療

 

    既然源頭活水是落在「精神」、「天人」,他山之石可以攻錯,筆者尤要提出王鳳儀先生的講病事跡,相信有助我們的省思。

    比如有一次王鳳儀應邀去治病,對方公子問道:「你會什麼醫道?」王答:「
我是農家人,沒念過書,更沒學過醫,並不會治病。」對方問:「我父親是秀才,一家都是讀書人,你拿什麼來治病?」王答:「是神派我來的。」待見了對方父親,王鳳儀靈感來了,向其請教大學上的「四不正」之說,對方一愣,王鳳儀直指人心,點出對方犯了「四不正」的種種,說得對方汗顏無地,到祖宗牌位前磕頭悔過,一陣汗流浹背病就好了。(註四)

    王鳳儀講病的事跡流傳極廣,大抵不出上述模式,筆者以為王鳳儀完全抓住了「天人」親和的「精神」,沒有我執的偏差,所有親和論道的結果都歸結到對方良知的醒悟與懺悔,作完了這番功夫,其餘就聽其自然運化,往往對方的病也就豁然痊癒了。

    筆者也想起耶穌,曾有人要求耶穌多行幾個神蹟示眾,耶穌答道:「在這邪惡的時代沒有神蹟可行,假如要神蹟的話,只有一個,那就是約拿的神蹟。」約拿是猶太國的先知,他曾到尼尼微城講道,三天的時間使全城的人都悔改,這是真正的神蹟。

    事實上耶穌行神蹟的記載家喻戶曉,聖經約翰福音中就記錄了七個神蹟,其中有四個是關於治病的。耶穌只憑堅定的信心就使瘸腿走路、瞎眼得見、死人復活,耶穌往往都以簡潔有力的言語要病患「得見上帝的榮耀」、「見證上帝的作為」,如果說王鳳儀給我們的鮮明印象是「親和力的發揮」,那麼耶穌幾乎可說是「絕對信心的化身」。

    無形天人炁功院院長曾傳示人間:(
註五)

    「在歷代各教教主駐世弘法期間,為順應時代環境、人文背景及信仰風俗等不同,皆因力行其修持心法而各有其天人親和管道,施行神技,醫心治病,於人間有實際奇驗或明文記載者,如軒轅黃帝、釋迦牟尼佛、耶穌基督、雲龍至聖…」。

    的確,從兩千年前的耶穌到清末的王鳳儀,都是力行修持而得天人親和之妙,都是以精神的誘導達到患者精神層面的醒悟或震撼,而使其病癒,一切功歸太空,榮耀上帝,從無標榜個人的存在。今日因為人類毀滅末劫的迫近,世尊的無量弘願感動諸天神媒護持,而有天人炁功之廣傳於世,非當初各代教主僅一、二人能施行神技,但是,如果我們眼中只重「炁功」的顯化與感應,忽略「天人」的內涵,如果我們不重視「親和力」與「信願行」宗教教風的養成,我們當然永遠在各種天人炁功的「相」上徘徊,不是執著不放,就是極端排斥,要不無所適從。

    原因只有一個:我們沒有契合天人炁功的「體」,沒有源頭活水。

 

源頭活水即是「愛」

 

    既要探本窮源,不能不回歸教義與教綱。天人炁功在教義仍稱為精神治療,是放在第五章第二節「親和力的關係」中「
天人之接近」裡面,其意義在告訴我們,天人炁功是「天與人相互接近的成果」,貫穿其中的是「親和力」,包括「人與人的親和」、「人與神的親和」,因此教義畫了一個圖來解釋天人炁功的原理,非常重要,筆者稱之為「三角親和圖」,略圖如下:

 

 
 
 

 

 

 

 

 

 

 


 

    由圖二可以清楚看出,整個核心不是在神(天醫),亦非在人(求診者、同奮),而是三方面達到的「熱準」,此「熱準」由求診者求診之親力與同奮回應之和力兩誠相感,達到平衡,共同與無形之天醫再度兩誠相感,形成三者間的「熱準」,此時無形靈力的加被即透過同奮(上圖虛線)進入求診者身上,而有療理之效果產生。可見天人炁功的源頭活水是上圖的核心:「熱準」,一切的神力作為,一切的現象感應,莫不由此而來。

    那麼何謂「熱準」?在教義中有兩個意義,一是誠心,一是愛心。在《天帝教教綱》第一章第二條「教旨」中,開宗明義指出:「本教以生生不息,體天心之仁,親親仁民,仁民愛物為中心思想。」教義又說:「天道好還,大道循環。仁生萬象,誠息不已。」天道的本質是「仁」,體現生生不息的動態宇宙,貫穿其間的動力是「誠」,落在人身上表現出來的是「愛」。因此天人炁功的源頭活水落在天道講是「仁」,是「生生不息」;落在人道講就是「愛」。

    其實「教旨」的這一段中心思想即是天人炁功的最佳寫照:因其「生生不息」的使然,而有世尊的弘願與諸天神媒的護持,天人炁功的無形組織於焉確立;同奮以天人炁功濟世,行道救人,上體「天心之仁」銜接神力,下行「親民愛物」感化人心。因為親民除了有親近、親和人民的意思外,也作「新民」解,意思是使人民日新又新,改過遷善,到這一點為止就是把握住了天人炁功的源頭。

    因此筆者認為「天人」的核心是「愛」,「炁功」的核心是「炁」;先有「愛」才有「炁」;「愛」是源頭活水,「炁」是交感現象,而「病癒」是自然結果。因此當同奮為人作炁功時,最關切的重點應是反問自己有「愛」沒「愛」?而不是有「炁」沒「炁」?或是「病癒」了沒有?

 

落實教旨
發揚本教中心思想的法門

 

    因此天人炁功可說是一種「愛心法門」、「愛心科學」,一種可以「落實教旨」、發揚「本教中心思想」的社會服務,一如紅心字會是透過老人居家照顧、受刑人家屬服務將教旨落實在人間的苦難上;宗哲社是透過學術研究,將本教的中心思想傳揚於智慧的殿堂中;同奮們可以經由誦誥昇華出人性至善的情感;當然也可以透過天人炁功具體的發揮出尋聲救苦的愛。

    一般人因為接受炁功療理感受到同奮的愛心,體會到本教的教旨,從而解脫病癒,或者認同皈依,都是自然的結果,不強求而得;倘若為治病而治病,為炁功而炁功,為渡人而渡人,為感應而感應,為表現而表現,在目前各種靈療、氣功、催眠、超能力、民俗治療到處充斥、無奇不有的現代社會中,同奮們將不知為何而戰?為誰而戰?將迷失在五光十色的「相」中,現代社會也永遠將本教的天人炁功視為爭議性的宗教亂象之一。

 

「愛」的真諦

 

    講到愛,世尊在給鄧小平的一封信中指出:

    「我是一個與世無爭的宗教徒和有神論者,但我關懷世界、關懷社會、關懷時代、關懷同胞,我認為當前人類最大的苦難根源,出自於『恨』,而沒有『愛』。

    七十八年又於第二期精神療理訓練班結訓時,針對同奮作天人炁功的弊病說:(註六)

    「所以我特別強調不可以有傲慢的態度,要使病人心理上感到愉快,覺得天帝教同奮真正發揮上帝的愛心,是以愛心為出發點為人治病診心。」

    八十三年在天人炁功指導院第一期幹部研習班開訓時,更說:(註七)

    「天帝教是救劫的宗教,天人炁功是救劫渡人的法寶,天帝教的中心思想也是以中華文化的中心思想-仁愛思想、王道精神為根本,充分發揮人性至尊至善的同情心、慈悲心,幫助別人,藉以改變一般人墮落的心態,渡化緣人參與天帝教完成兩大時代使命的奮鬥行列。凡是參與天人炁功活動的同奮,他的責任何等重大!品行何等清高!」

    雖然世尊仍然苦心孤詣的點醒同奮對天人炁功的根本迷夢,但是在該期結訓之時,世尊也沈痛地宣布:「如果根本不能發揮天人炁功救劫渡人的力量的話,要將天人炁功中心活動暫停,最後收回天人炁功法技。」「只有大家真正認識天人炁功的目的,從頭檢討,徹底反省改進,主動發揮愛心為人服務,…天人炁功才有前途,才有意義,否則只有斷然暫停活動一途!」

 

結 語

 

    不到一年後,世尊旋即歸證回天,師訓仍在,但天人炁功的問題尚未釐清,亂象隱隱可見,我們愧對世尊與無形。筆者相信唯有集中教內對天人炁功有研究、有實務心得的同奮,透過公開交流的場合,彼此虛心討論,不斷釐清天人炁功的本質與實務,集結成共識,方能全面教育同奮,達到世尊的期望。

    同時筆者要指出,研究與訓練應該分開,就研究面而言,天人炁功的「相」是重要的,尤其科學研究必需從現象的觀察歸納著手,但是如何才能切入真正的要點,仍有賴於研究人員本身對天人炁功實務上的親身體驗,方得不落虛功;另外就教育面而言,如何擬訂出適用的教材,培訓專業師資,尤其針對實務上如何養成愛心教風,深化宗教情操的涵養,尤為炁功課程之核心。

    筆者憂心忡忡,此文難免論述不周,有所偏執,但望多有各方的指正與討論。

 

 


註一:世尊在第一期精神療理訓練班開訓講詞,《天人炁功師訓與聖訓》P2。

註二:巳已年(78)11月8日無形古佛聖訓,同前書P22。

註三:世尊於80年10月9日天人研究學院講授。

註四:《王鳳儀言行錄》,P53,聖德雜誌社印行。

註五:同前書P36。

註六:同前書P7。

文字方塊: 大江東去
大江東去,浪濤騰躍成千古太陽昇火,月亮沉珠哪一波是捉月人?哪一浪是溺水的大夫?赤壁下,人弔髯蘇猶似髯蘇在弔古聽,魚龍東去,擾擾多少水族當我年老,千尺白髮飄該讓我曳著離騷嫋嫋的離騷曳我歸去汨羅,采石磯之間讓我游泳讓不朽的大江為我滌罪冰肌的江水祝我永生恰似母親的手指,孩時呵癢輕輕,那樣的觸覺大江東去,千唇千靨是母親舔,我輕輕,吻,我輕輕親親,我赤祼之身仰泳的姿態是吮吸的姿態源源不絕五千載的灌溉永不斷奶的聖液這乳房	每一滴,都甘美也都悲辛每一個滴都從崑崙山頂風裡霧裡和霧裡荒荒曠曠神話裡流來大江東去,龍勢矯矯向太陽龍尾黃昏,龍首探入晨光龍鱗翻動歷史,一鱗鱗一頁頁,滾不盡的水聲勝者敗敗者勝高低同樣是浪潮浮亦永恒沉亦永恒順是永恒逆是永恒俯泳仰泳都必須追隨大江東去,枕下終夜是江聲側左,滔滔在左耳側右,滔滔在右頰側側轉轉揮刀不斷失眠的人頭枕三峽一夜轟轟聽大江東去
註七:同前書P16。